以前平均都是三毛左右,好的时候三毛五。
八毛六是什么概念?
就
()算公社所在的大队、县城所在的大队,也就一块吧?
人家工分值之所以高,就是因为靠着公社和县城好做副业啊,什么砖窑厂、纸壳厂、木板厂,农闲可以进城打零工,每天还可以挑担子进城卖菜,而且他们还能去城里挑大粪沤肥。
肥料可就是粮食产量啊!
他们陆家庄生产队居然不靠公社不靠县城就靠着一个制香厂硬是把工分值提高到了八毛六!
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社员们知道以后也都沸腾了,纷纷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那今年是往年靠近三倍的工分值,去年我家拿了四十块钱,今年岂不是有一百多块?”
生产队会计陆长弓接了任务负责给他们解释,“实际的钱肯定比这个还多,可是你们别忘了,今年大队还安装了水轮泵,一台就七百多,还开办了养猪场,那猪崽、盖猪场没有让我们社员往外掏一分钱,但是后续好处我们是可以分的。”
“还有通电下乡,各生产队是要集体出钱铺电线和电线杆的,这个钱没用我们往外掏。”
“对了,还有化肥呢!”
“这制香厂真了不得呀,要是没有制香厂赚钱,那通电、水轮泵、化肥,咱都得往外掏钱呢。”
经过队干部这么一解释,大部分社员都明白过来。
制香厂帮大队赚了钱,但是今年大队花钱的地方多,所以又把钱花进去。
这个钱本来是要社员们往外掏的,现在大家一分不掏,干得好处,不说别的就水轮泵的好处肉眼可见,今年西北坡的小麦长得比别地还好。
来年芒种收小麦,那产量大家都受益。
还有养猪场,今年抓小猪仔,来年底交任务猪、卖猪,那钱就是队分红!
“队长,俺们都懂了!”
“对,明白了!”
虽然队干部开会时候说来年才见钱,可等分红的时候大家发现还是比去年多分了!
按照去年只能分五十的,今年可以分到一百三四十,虽然大部分被用来生产队建设投资,可拿到手的分手也还有六十出头。
这……太好了!
社员们个个都眉开眼笑,“今年能多买点年货了。”
很快大队召开了全体社员大会,选先进家庭和个人。
陆家自然又当选为先进家庭,家庭成员包括陆二嫂和陆平都选上先进个人。
好在大队选先进主要是名誉奖励,并不给奖品,所以也不至于让人太眼红。
很快公社年底总结也开始了,陆家庄大队和生产队都被评选为优秀集体。
会上公社秦主任特意表扬了陆家庄大队的水轮泵灌溉系统,能提高农田灌溉效率,西北坡那片原本贫瘠的土地如今冬小麦长势反而比其他地段还好,按照目前长势推测,来年亩产量肯定高于其他地段。
他呼吁大家去参观一下水轮泵浇灌系统,如果有需要各大队都可以安装一下。
他还重点表
扬了陆家庄生产队的工分值,竟然涨到八毛六分五!
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陆家还是公社五好家庭,陆老爹、林姝、陆大嫂和陆大哥等人也是公社先进个人。
今年林跃也被评为公社先进拖拉机手。
孙二虽然表现也算突出,但是受家庭拖累并没选上先进个人,这让他很是来气,却又没辙。
很快县里先进也评选出来。
县级先进是公社选送,县里根据往年和今年的综合表现来评定的。
县级只选先进个人、劳模等,不选先进家庭。
陆老爹依然是县级最优秀赤脚大夫。
原本县医院和闫大夫不对付的那俩副院长觉得陆老爹去年当过先进,今年可以让一让别人,但是闫大夫据理力争,他觉得大夫和别的先进不一样,这有很清晰的评定标准,看了多少病人、病人口碑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林姝也被评选为县先进,这是大队、公社一起肯定的。
如果不是她制香厂开不起来,陆家庄也不会请来技术组安装水轮泵。
另外一个先进就是陆大哥,不只是作为会计,还作为制香厂的业务员,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大队副业创收。
关键他在县里各单位都有名了,人缘好口碑好,评选先进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陆大嫂因为在收割小麦、耕地、种小麦当中的突出表现,照旧被评选为县级拖拉机手。
这些优秀个人,来年五一还可以去市里参加劳动节大会。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陆家人,今年许诗华和陆合欢也被评选为县级优秀教师。
许诗华是因为在省级刊物发表过几篇文章,在县教育局小有名气。
陆合欢的优秀教师是考试考来的,县、市教育局会定期组织中小学老师学习伟人思想,然后进行考试,陆合欢每次成绩都是优秀。
除此之外,支书组织的水轮泵文章比赛中陆合欢得了头名,大队奖励她一支钢笔,还把文章投给了县文化局,最后在市报上刊登出来,得了八块钱奖金。
如今这张报纸被支书和大队长贴在大队部和队部供人参观。
他们喜欢把本大队在外面公开场合露脸的优秀人物贴在墙上供人参观,林姝几个被魏玲采访报道的报纸还贴在那里呢,要不是找不到新鲜的他们都想一个季度换一张。
很快上面下达通知,要在冬至月十五那天上午十一点于县大礼堂举行年底表彰大会,让各单位、公社、大队的先进代表按时参加会议。
大队长和支书自然要去,他们安排两辆骡车把本大队的先进都拉去县里。
听说娘和爷爷他们要去县里开会,盼盼的小心思又动了,他要去县城赚钱!
这一次不卖茶叶蛋,冬天正好卖糖葫芦!
有人送了许诗华一大篓子山楂,许小悠就喊着许诗华给陆家送了一多半,得十几斤。
这么多山楂哪里吃得完?
盼盼和甜甜觉得正好做成糖葫芦卖呀,城里人有钱,舍得花!
林姝听见崽儿说要吃糖葫芦,自然没意见,做几串糖葫芦还不是小意思?她随手就给做了。
结果听见崽儿说要把那大半篓子山楂都做成糖葫芦,林姝直接……惊住了。
“不是,你们知道做糖葫芦得多少糖吗?再少再少一斤山楂也得半斤糖呢。”
糖太少不好吃,酸,糖多了成本太高,不好卖,这还得蘸糖手法利索才能蘸出薄而脆的糖衣,既好吃又省糖呢。
看林姝犯难,孩子们就施展缠磨大法了,抱着她的大腿就开始求。
“娘,娘,你是最美的娘,你帮我们做糖葫芦。”
“大姨,大姨,你帮我娘做。”
“大娘,大娘……”
“爷,奶,你们帮……”
见林姝为难,三个崽儿就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最软萌甜美的小声音,又是求爷爷又是劝奶奶的。
陆老爹和方荻花哪里顶得住他们那软萌的小动静!尤其上一次剪羊毛刚给剪丑了,心里满是对崽儿的内疚,现在要个糖葫芦还能不给做?
老两口头脑一热,也没考虑家里有没有那么多糖就答应了。
那你说,崽儿要还能不给?这么乖巧懂事的崽儿,从来不给家里添麻烦,就要个糖葫芦还能不给?
快给他们做!
这糖我凑了!
这山楂我洗了!
这穿糖葫芦的棍儿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