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去散散烟送点酱菜啥的,跟人熟悉起来,然后等自己大队社员去送猪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衬一下。
人家起码不好意思给恶意评低级,差个半斤八两的也就过去了。
就跟送公粮一样,你回家晒多麻烦?
那猪好不容易捆起来送公社,再拉回家养两天,多麻烦?
那猪一来一回受到惊吓,不肯吃东西或者拉稀,不但不上膘还会越来越瘦呢,你再养十天都够呛,必须得给它多吃粮食。
可这年头口粮不够人吃,哪里舍得给猪吃?
所以看似小事一桩,却牵扯很大问题。
以前大队干部看不到这个,也没人管。
今年林姝给陆大哥出主意,他觉得有道理就去办。
果然大队这几l天送任务猪就很顺利!
有那差几l两的,陆大哥都不让人工作人员抬抬手,而是让带了煮熟的南瓜、白菜帮子以及地瓜藤的,赶紧去喂几l口补回去。
陆大哥和陆二哥这么一帮忙,社员们都看在眼里,大队书记和大队长等干部也频频夸赞。
“陆大陆二是真心为社员办事儿的!”
“陆会计真是越来越为咱社员着想了,选他当会计真是选对了!”
林姝赶着又做好两套衣服,都是后屯的,其中一套是林爱娣男人的。
林爱娣说好前天来拿的,结果今儿也不见人影,林姝寻思就一起送过去吧。
顺便突击光顾许家,看看小悠咋样,再气气许母。
反正许诗华和许母已经把她和方荻花当成极品亲戚,她也不怕自己招人烦咯。
她跟街上玩的俩崽儿说一声,就拎着衣服去后屯。
路上遇到后屯一个有点疯癫的女人,她盯着林姝一个劲儿地看,嘴里呢喃着,“你是我闺女,你是睡莲。”
林姝听林爱娣说过,后屯有个女人,因为独生女睡莲三年前跟男人跑了就有些疯疯癫癫的。
她只是想闺女,看到长得俊的就以为是她闺女,倒是没恶意。
林姝也没怕她。
后屯北边的树林里吉普车在林间穿梭。
陈燕明:“老陆,你不是迷路了吧?”
陆绍棠英俊的脸庞映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方向盘,“在家门口迷路?”
开玩笑吧。
陈燕明:“我说走国道,你非说这条路快,快在哪里?”
他看了看手表,“比我上次多用了三分钟。”
陆绍棠一打方向盘,从一棵树后绕出去上了一条小路,一脚油门出去就是一条主路。
主路的前方正是一个村落。
陈燕明:“老陆,你牛啊。”
活地图啊。
陆绍棠将车停在路边,“过几l天再来接我。”
陈燕明:
()“几l天?”
陆绍棠:“什么时候案子有突破什么时候接。”
周家的嫌疑人周巧凤已经被控制起来,但是她拒不交代,是个硬茬子,死都不怕,那就只能暂时耗着。
陆绍棠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陈燕明:“哎呀别停,我要去给婶子和弟妹拜早年,顺便吃顿饭。”
陆绍棠停车抓起背包下车,一气呵成,朝陈燕明挥挥手,让他赶紧……润。
等他什么时候不贫就什么时候让他去家里做客。
媳妇儿脸皮薄容易害羞,陈燕明的嘴又贫,陆绍棠可不想让他去得罪媳妇儿。
陆绍棠背着包大步流星往后屯走去。
林姝拎着布包先去给那户人家送衣服,然后再去林爱娣家。
这会儿不少人家都抓猪往公社猪站送,所以村里人声、猪叫声,很是吵闹。
这边几l户人家锁着门,路上落着几l坨猪屎,想必已经出发了,被远处猪惨叫的声音衬托着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她听见微弱的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什么小动物濒死挣扎、求救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往南边看去。
南边没有人家,是两户人家中间的一片空地,垛着几l个草垛,还有一些杂树,里面藤蔓丛生,靠近路边草垛旁有巴掌大的小菜地。
奇怪的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往草垛那边走近听了听,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仿佛那细微的声音只是她的幻听和错觉。
什么都没。
她便继续往前走,走出那片草垛范围又走了几l步,她立刻停下然后贴着南边人家的屋后慢慢地往回走了几l步。
她躲在墙角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期间夹杂一声短促的尖叫,可惜尖叫没发出来就被什么堵回去了。
林姝头皮登时一麻,感觉头发都要炸飞了!
她立刻从一户人家墙外的草垛上抽出一根两米多长手臂粗的棍子,又从墙外捡了几l块石头。
她贴着北边走,然后突然就往南边草垛那里撇了一块石头,“唰啦”石头落在草垛里,发出一阵声音。
那细微的声音又没了,仿佛她的错觉。
可林姝相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又哐当往里丢了一块石头!
接连丢了五块石头以后,里面突然传出男人沙哑的恶狠狠的声音,“谁,想死啊!滚开!”
林姝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起火啦!起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