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笑又问他:“你真的会种地?”
小豫说:“我不会啊。”
汪琪又喊了一声:“那你……那你这过来,过来干吗啊??”
小豫看着他们:“你们会?”
三人都静默了。这时,那院落的大门打开了,应笑冒雨下了车,只见那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雨衣,顶着斗笠,两手空空。应笑上去就给他递烟,道:“是张书记吧?您好,我是欧齐的应笑,您叫我小应就好了。”
中年男人道:“我爸走亲戚去啦,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也和我爸说了,这样吧,你们要真还想继续搞那个农场呢,也不是不行,就租给你们嘛!反正这地空着也是空着。”
应笑往院子里看,那里停了两辆自行车,一台电瓶车,长长的平房开有两扇门,此刻都紧闭着,屋里亮着灯。
中年男人道:“我这和人约了吃中饭呢。”
应笑往边上让开:“那租赁合同……”
“那得等我爸回来了去村委会拟啊,你们就先回去吧,你电话也留在村委会了,等他回来了就打你电话。”
应笑道:“我先付半年租金,我们签个协议,能先带我去农场看看嘛?”
中年男人在门口站住了,一叉腰,嗓门大了,面有愠色:“你还怕我们反悔啊?我和你说啊!那块地就是白送,也没人要!你别担心!别着急!这雨下得,你先回去吧!!”他不耐烦地把应笑往门外推。
应笑陪着笑说:“就先去看看,我们也不干什么,就带我们外头看一眼也成。“他往男人手里塞了好几百块。男人手上收下了钱,眼睛还直直看着他:“那你开车啊。”
应笑点头应下。这中年男人却转身要回院里去,应笑一把抓住了他,男人急了:“你干吗?我去拿大门钥匙啊!!”
应笑这才松开了他,又是一顿点头哈腰,他看男人进了屋,片刻就又出来了,屋里的灯还亮着,雨水唰唰打着停放自行车的雨篷。应笑领着中年男人上了车。他介绍道:“张书记的儿子,带我们去农场看看。“
汪琪笑着伸手:“张大哥您好啊!”她收拾了后座的资料,热情招呼:“来,来,坐!”
小豫也扭头和这个张大哥打招呼。张大哥道:“那走吧。”他摸了下应笑的车内座椅:“你这是真皮的啊?”
应笑打听道:“那农场现在这个状况是……还剩些什么器材没有?”
“什么器材啊?都让警察带走啦,这种罂粟,制毒的,还能留它什么啊!那都是重要物证啊!!”
“那,那些罂粟……”
“都烧了啊。”
“烧了?”
“对啊,烧了。”
“那烧过的地还能种什么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种过罂粟,也没种过烧过的地。”张大哥瞪大了眼睛,来回看他们,”那火烧了三天三夜呢!”
应笑又问:“那我们申请补助的话,多久这个补助金能下来啊?”
“这得问我爸。”
“那如果我要买奶牛,买种子,化肥的,村里供销社都有是吧?”
“奶牛?那你得上梅市去买去,我们这儿也不养奶牛啊。”
应笑还问:“重修农场要申请什么证件吗?”
汪琪和小豫都没出声,他们一个低头冥想似的坐着,似是有满腹的疑问和烦恼,一个吃着棒棒糖不时看应笑一眼,两人的视线一撞上,小豫就笑。永远都是那么乐呵呵,笑嘻嘻的,没有一丁点烦恼。只有应笑在不停问问题。
不知不觉,车子开上了盘旋的山路,道路泥泞,有些打滑,且越开越窄,雾还更重,应笑不得不专心应付路况,也没法问什么了。张大哥的问题却来了:“你们开农场非得选那块地啊?咱们村里不少地我看都不错啊,你们不考虑考虑?”
汪琪轻声询问:“都空着呢还是已经种了作物了啊?规模和运作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