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乃正人君子,为何你要如此害他?”
瞿式耜问道。
瞿式耜这么问,如给了李夜一巴掌,让李夜坚定愿死的心一下子动摇了一下:“先生何出此言?!”
李夜心想我都舍弃个人前程性命救他了,怎么是害自己敬重的思想导师。
“你怎么能让他落个畏罪潜逃的名声呢,让他做个不尊法守正的贪生怕死且虚伪之辈呢?”
瞿式耜继续问了一句。
李夜似有所悟,双目有些闪躲起来。
“对陆玄渊这样的大儒,大学究而言,你觉得他是愿意被东厂的人拿去,审问其罪,而使陛下知其守正之德,甚至哪怕被冤枉,最终慷慨赴死!还是像现在这样,成为贪生怕死之辈,甚至落个交结内臣、居心不良的恶名?”
瞿式耜说着就追问道:“你这样做,将你所敬仰的陆先生之名节置于何地?”
“我。”
李夜不知该说什么。
“想必现在陆先生对你很失望,他没想到他的崇拜者会是一个背叛陛下的叛徒,也会是一个不顾他名节的蠢夫,甚至白读了天下文章,而竟依旧只知江湖道义,绿林侠气,最终要害了整个文明的大道!虽死,也无甚悲壮之意义也!”
瞿式耜说道。
“请问先生,我该怎么办?”
果然,只有文人最善于对付文人,李夜现在是彻底被唬住了。
瞿式耜拍了他肩膀一下,道:“所以,现在唯有让陆玄渊按照律法被审讯,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这是你最正义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