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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袁枢收到了熊廷弼的来信。

这让袁枢非常难以选择。

从于族权父权,是因为人伦情感,想让自己祖父回到袁氏族谱上,回葬于祖地,也是因为人伦情感。

所以,无论背叛那一边,都是背叛了人伦情感。

而族权是否合乎皇纲国宪则又让袁枢在理智方面陷入了沉思。

最终,袁枢思索后认为儒家所倡导的伦理道德仅仅是一种道德约束,不能被宗族视作一种管束人的权力,真正的一切权力只能来自于口含天宪的大明皇帝陛下。

“益国公都这么说了,看来圣意已明!”

袁枢在收到熊廷弼来信后,就暗自腹诽了一句,且最终还是上了一道参劾自己父亲和袁氏宗族的奏本。

“疯了!这袁枢疯了!他这与谋逆又有何异,竟参劾自己的宗族,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内阁大学士文震孟在看见袁枢的奏疏后当场就被震惊住,他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会有人上本参劾自己的父亲,参劾自己的宗族!

同为内阁大学士的温体仁倒是不由得笑道:“活得越久,新鲜事就见得越多,这事,公现在觉得匪夷所思,但过几年后,就不会觉得有什么,袁枢这样做虽不合礼,但是合法,这里面透露出来的是,大明以后是当以礼治国,还是当以法治国,若循礼,自然是大逆不道!若循法,则是忠直之言,未经皇纲国宪所允之权,皆是非法之权。”

“那当以礼治国好,还是当以法治国好?”

另一位内阁大学士张至发问道。

“礼!”

“法!”

温体仁和文震孟两人几乎同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