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说着就问了起来。
毕自严听后恍然大悟:“臣明白了!为政者,当不能苛责于民,不能与小民一般见识,而指望他们有教养,知礼仪,感恩德,甚至当对民众宽仁!而不能指望民众感念恩德,是我们需要民,而民需要我们,陛下如天之仁,臣不能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并没有对他们有恩,从一开始,就只是交换,他们用他们的劳动来交换我们手里的金银,虽然在这之前,他们食不果腹、是哀哀饿殍,但并不意味着,我们雇佣了他们才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其实有其他方式可以活下来,比如推翻朕的江山,或者抄了你毕大老爷的家!”
“下次遇到这种事,不可去苛责民众,而当仔细思索,真正的解决问题之道,不然,就会给一些别有用心者以可乘之机,你毕爱卿尚会偏听偏信织造局之言,何况普通百姓,他们一旦被人蛊惑起来,产生更大的动乱,到时候损害的就是国家的凝聚力。”
朱由校说着就吩咐道。
“臣谨记,臣这就重新拟旨。”
毕自严回了一句。
他不得不承认皇帝陛下比自己似乎更了解庶民,而说出的话,总是令自己醍醐灌顶。
朱由校不得不承认让农耕社会里接受教育的官员处理工业社会的事,还是很令人头疼。
培养官员的教育体系得改。
如果自己这个皇帝想过于偷闲的话,没准会因此搞得全天下事变迭起。
“报!皇爷,枢密院传来急报,通州铁厂发生暴乱,铁厂雇工造反,现已攻陷通州城,阻断了漕运!巡抚毕自肃被杀!”
王承恩这时候急忙跑了来,将一份急报递给了朱由校。
“果然就有乱子了!”
朱由校看了后不由得很是郁闷地道:“这是怎么搞的,通州铁厂是官营作坊,官营雇工素来俸银不低,怎么会造反,袁可立、徐光启、毕自严他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去传魏忠贤来!”
没多久,魏忠贤来了朱由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