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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先看向了坐在最外面的李标:“李爱卿,你先说说,你不要告诉朕,你入仕以来,就是一直在浑浑噩噩地做官,而未思虑朝政之得失。”

李标只好先站了起来,且心道:“既然陛下的态度捉摸不透不琢磨了,先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反正罪不罪的,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求问心无愧。”

于是,李标便回道:“回陛下,臣若跻身中枢,当洁身自好,不结党营私,以臣愚见,人臣不可以党事君,人君亦不可以党疑臣。总当详核人品,辨别忠奸,然后举措得当。若堂上戈矛妄起,宫中横分畛域、恐非国家之福,当以和平为国家培元气。”

朱由校听后点首。

大明万历以来,党争就一直未中断过,就算他朱由校当政期间,就因为各类改革而使得朝臣间发生了更激烈的争斗,甚至好几次,他这个皇帝都亲自下了场站队拉偏架,不然,也扭转不了之前那糟糕的局面,毕竟按照大明原有的惯性,熊廷弼会因为党争被治罪,而辽东局势会因此恶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容易的灭掉建奴。

不过,从实质上来说,党争是不可能避免的,因为实质上就是利益的争夺。

李标或许是不愿意言明实质而装傻,也或许是真没懂这里面的实质,所以,只言因大明如今越来越激烈的党争,而觉得自己作为中枢大臣当尽可能消弭党争的想法。

“照爱卿的意思,文武官员们是应该都团结一致,对付朕?”

朱由校没管李标怎么想,直接一针见血地问了这么一句。

李标听后也同王永光一样,脸色煞白:“陛下,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的意思是,吾等皆当以诚事君,为君王了却天下事,而非为一己之私!请陛下明鉴!”

“朕相信爱卿所言不是假话,但也未免有假大空之嫌,这党争哪里会消弭,舌头尚有被牙齿咬着的时候,只能说尽量罢了,还是说些实际的。”

朱由校笑着回道。

实际的?

刚才不是实际的?

李标有些为难。

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所受的教育更多的是教他们如何修身养性,而不是政治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