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宁完我口中说出来的。
即便说是曹振彦说的,他都能相信一点。
“你是刻意摆出一副颇有气节的样子做给朕看?想让朕饶恕你?”
朱由校回道。
“失节之士,愧对君王,只盼一死!”
宁完我颇为义正言辞地回了一句,然后又道:“然学生请皇上准学生在受死之前,诉一冤屈,学生未曾将汉人被东虏奴役之罪孽迁罪于皇上身上,也未因家妾之辱叱骂君父,这些皆是曹振彦为个人富贵而捏造的罪状!学生请皇上明查!”
“学生从落入东虏之手,就未有一日不曾想回到朝廷,真乃东虏看学生甚严,甚至强逼学生为官,好在吾皇武功卓越,使东虏终究势微,使东虏人因惶惶不安而对学生看守不像昔日那么严,故学生才得以有机会逃了出来,虽学生自知失节后已难逃一死,但学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大明!但只是有些冤屈,学生是不愿意承认的,也不想让一些小人得志!”
宁完我继续回道。
曹振彦颇为着急地看向朱由校,他没想到,宁完我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能说的好像这一切是自己在污蔑乱说一样,而似乎宁完我自始至终都是被迫的,是受委屈的人。
曹振彦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读书人的厉害之处。
宁完我现在的表现让他自愧不如。
朱由校没有直接拆穿宁完我,而是先问着傅宗龙:“傅爱卿,在收留区这些日子,宁完我表现如何?”
傅宗龙倒也不是真心为宁完我开脱,而是实话实说道:“回陛下,据查,宁完我在化名为孙遇希期间,对于揭发东虏罪状的表现很是积极,对于东虏的批判也很是积极,底下的官员对其印象颇好!”
朱由校听后笑了起来:“照这么说,宁完我倒没有比曹振彦可恶了?”
“皇上!小民?”
曹振彦现在是百口莫辩,当场激动地直接朝宁完我扑了过来,两眼如喷火:“狗汉奸!您如此狡诈,想害死老子,老子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