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问道。

“皇爷!您不让我们锦衣卫的弟兄勒索民利,甚至吃霸王餐都要被革职,百户王鹏翀奸杀民女,被您下旨处斩,您这样做,让我们锦衣卫没法再在百姓们面前作威作福,如此还不如被外派,欺压一下外番之民!留在京城,除了吃的好,喝的好,睡的好,其他还有什么意思!内臣又犯过错误,升也升不上去,不能害人,还有什么意思!”

孙光如实回答后就突然口里流出血来,并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皇爷,您看,是否叫太医?”

魏忠贤这时候忙问道。

朱由校摆了摆手,他知道孙光既已准备自杀,救活是来不及的了。

此时,朱由校只看向方一藻等人,冷笑道:“朕明白,钱和色已不能满足你们的欲望,唯有让你们继续有合法伤害别人的权力,让你们有逍遥法外的特权才让你们舒坦!如同许多士绅不能接受编户齐民一样,你们都不能接受自己同庶民一样被严法控制!”

方一藻听后如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只觉脸火辣辣的疼,他没想到皇帝陛下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这么直接。

一时,方一藻也不好意思承认,只得狡辩道:“陛下!臣等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孙千户他表达有误,臣等只是想向陛下进言,请陛下宽免酷刑,以仁恕治国,而不是一直以严治国,此非天下人之愿啊,天下人如今因陛下严政,早已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所谓物极必反,恐惧至极便会有叛逆之心,陛下还请明鉴啊!”

“你的意思是,天下士民皆宽免酷刑?诸如,民若通奸官妻,不予处死,民若辱骂官员,不予杖责?”

朱由校问道。

“也不完全是,对于以下犯上之罪,还是不宜太过宽刑,还是当视情况而定,法无外乎人情。”

方一藻回道。

“说来说去,不就还是想在王法上比庶民体面一点,多些特权,可朕不愿意。”

朱由校说着就站了起来,又道:“你们明显忘了你们自己有没有资格跟朕讨要权力!”

朱由校知道这种想做人上人的特权思想很让人着迷,尤其是那种可以合法伤害别人的快感,这种快感能让一个人忍受贫困与劳累,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去搞什么人人平等。

不少人都在得势后很渴望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一吧,这是本性,无法避免,尤其是在满足物欲和精神等需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