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从哲回了一句,就道:“皇子的教育,以臣看,与士子之教育不同,皇子将来或为储君或为贵胄,需要接受培育的更严格更全面些才好,不然容易使尊贵之身份丢失了体面,也影响朝廷体面,更不利于社稷延续。”
“没错,皇子们自然是教的更严一些,更实际一些才好,不但要学文,还要学武,要六艺齐全,学文的话,得用老学究,而不得用新进士,老学究多学识渊博,且阅历丰富,更易使皇子学得真学问,且因年老更沉稳谦逊,易使皇子更易老成,而新进士是才高八斗,但大多年轻气盛,又急于进步,且热衷于朝堂政治,则难免挑唆得皇子也跟着心浮气躁、毫无沉稳之气;学武的话,不但要学强身健体之术以及射箭、骑术等,还得学兵法韬略,以备将来,皇室贵胄可以为帝国承担更多的责任。”
朱由校这时候说道。
方从哲和一些与他一样喜欢皇帝陛下确立太子的大臣们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因为,他们没想到皇帝陛下是真的只借此机会谈皇子们的教育,而不是立国本,更让他们当中许多大臣没有想到的是,皇帝陛下是打算把所有皇子都进行更全面的教育,而且好像都是在往帝王的路子上培养的意思。
“这是要让将来所有皇子都有夺嫡之心吗?”
魏广微同方从哲一样也在此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然,不只是魏广微,在场的大臣们,很快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毕竟大家都不是笨蛋。
“陛下圣明!皇室贵胄自当文武兼备,但是,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皇长子的教育。”
刑部尚书顾秉谦这时候禀报了一句。
他同方从哲等商籍士绅一样,希望皇帝还是确立太子比较好,这样他们也就好直接站在太子这一队,并现在就为将来打算,只要太子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君主形象,他们可能会换一下君王。
“朕承认皇长子是嫡长子,按纲常伦理,更适合立为储君,但纲常伦理是圣人之意,非天意!自然,圣人所选之君不一定为天命所选,朕即天命,唯有朕最终所选太子,方为天命之选!故而,皇长子是否能为将来君主,现在还言之过早!再有将皇长子与其他皇子分别而论者,就以私立储君之罪而抄家处斩!”
朱由校这么一说,顾秉谦吓得忙匍匐在地:“臣不敢!臣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如今幸得陛下提点,方才明白,还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朕不会不教而诛,朕说的是接下来,谁要是再敢包藏祸心,别怪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