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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龙锡听倪文焕这么说,倒也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也罢!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身为江南士子出身的人,不能不为江南士绅谋划,不然做这官是为何?难道真是要无情无义乎?使那独夫从此更加猖狂?明着来肯定是不行,但我们可以背地里搞事,这纺织之事,最关键的在于谁手里的棉花、生丝原料够多,我们得想办法,让江南各家商号多囤购生丝、棉花,这样朝廷和北方这些权贵士绅想去江南搞纺织之事即便有好的技艺也没棉花、生丝给他们用来纺织!”

“钱公此策甚为高明!我们是当大量囤积生丝、棉花,反正真论其财力,我们可比他们这些人阔绰!何况,生丝、棉花大部分就都控制在我们手里。”

倪文焕因此笑了起来。

这时候,钱龙锡之侄钱廷机突然走到外面敲了敲门:“伯父!”

钱龙锡和倪文焕忙闭了嘴。

倪文焕还立即躲在了屏风后。

毕竟现在东厂卧底无处不在,倪文焕来见钱龙锡又是直接走的后门,钱府许多人都不知道,所以,钱龙锡不得不小心些,连自己的侄子也得防备着。

“进来!”

待倪文焕躲在屏风后面后,钱龙锡才喊道:“进来!”

然后,钱廷机才走了进来,忙说道:“伯父,刚刚外面传来消息,水西土司安邦彦反了,西南又出乱子了!”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

钱龙锡难掩喜色地点了点头。

“是!”钱廷机离开了这里,并主动关上了门。

而待钱廷机一走,钱龙锡已经忍不住地彻底咧开了嘴:“到底是还是有不安分的土司,希望他们能闹得大点,别像上次奢崇明那样,连点动静都没有,白让我们期待一场。”

“这次不一样,水西土司可是西南最大的土司,实力非奢崇明的永宁土司可比,或许能闹出大的动静。”

说着,倪文焕这时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且也幸灾乐祸地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