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韩高脸色惨白,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处鲜血狂涌,便如喷泉也似。他见邓范走近,并不喝骂,就只死死地盯着邓范,片刻间,眼里就没了神采。
邓范沮丧地骂了一声。
任晖从中军帐后出来,吩咐道:“翻翻他身上,可有书面军令。”
立时有人过去翻找片刻,回来禀道:“身上惟有他本人的符信,别无其它。”
任晖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们之所以费了这么多精力,意图诱引曹军军使,无非是为了打探曹军下一步的动向,以便于己方后继批亢捣虚,攻敌薄弱的要害之处。怎奈此人的警惕心实在太强,最终没能打探出什么。
不过,大军出征在外,胜败不系于一次两次查探。就算敌情未知,己方本该勇猛向前,也不会因此犹豫。
倒是邓范自告奋勇来承担出面接待的职责,最后事机不成,这年轻校尉怕是要沮丧。
于是任晖过去拍了拍邓范以作安慰,又叫人来替邓范处理肩上的伤势。
邓范却有些魂不守舍,好像刚才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那样。
“士则,可有什么不妥?”任晖问道。
邓范喃喃自语。
这时候他倒不口吃了,话说得很顺溜:“曹刘两家大军会战。曹军却专门分兵数十路,占据荆襄以北、淯水上游那么多的堰、堤、塘、陂,本来就不合常理。此番其又遣中领军下属的高级军吏传令说,因为敌军将至鹿门山方向,要各处守军做好准备……他们数十处守军分驻,形同散沙,鹿门山的战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做什么准备?”
“后继的安排究竟如何,这韩高一定是知道的,但他宁愿自杀,也不泄露半分。”说到这里,邓范猛然一哆嗦。
他抬头去看任晖。
任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也露出吃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