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候荆州守军同时沿着两侧城墙发动反击。有一名在墙上奔走的士卒看到刘祚指手画脚,估计他是个重要人物,于是从城墙上方腾身跃起,挥着一柄大刀砍下来!
这么狠!不要命了吗!
看到这一幕的潘濬倒抽一口冷气,随即被这口气噎得胸口生疼。
两丈的高度,连人带甲上百斤下落,这冲击力多么巨大?下个瞬间,大刀从刘祚的颈侧直直劈落,砍断了他的骨骼,砍断了他的动脉,砍断了他的胸骨,一直剖到腰部。
那荆州士卒打着滚,一溜滚到路边才停。而刘祚整个人,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然后被刺破的皮袋那样,爆开了。
他的头颅带着半边脖子和身体往右边甩出去,另半边身体往左边坠下。两片躯体之间,五颜六色的内脏和着鲜血,噼噼啪啪地落在地面,丈许方圆内像是一阵急雨洒落。
这场景简直超过正常人的承受能力,包括潘濬在内的所有一起狂呼,不如此不足以释放心中的惊骇。
偏偏荆州守军已经迫到极近了。一身官袍、纵声高喊的潘濬在这时候成了太过显著的目标。在诸多松明火把的映照下,无数人同时看到了潘濬。
“是潘治中!”
“呸,是潘濬这个逆贼!”
“狗贼!狗贼!”
“放箭!放箭!”
无数人叱骂着,虽然战线尚未推到潘濬身前,可刹那间便有十四五支箭矢从不同的角度飞过来,飕飕地射倒了簇拥在潘濬身边的好几名扈从,还有一支正中潘濬坐骑的侧腹。
战马哀鸣一声,踉跄了几步后打横歪倒,将潘濬的左腿压在了马身下。几名扈从奋勇扑前,举着大盾作为掩护,将潘濬拖了出来,拉到城头下阴暗之处。有人在他耳边大喊:“家主!家主!怎么办?”
潘濬摇了摇头,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夏侯承呢?石幹呢?周贺呢?”他咬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