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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统简直不愿想下去,愈想,愈觉有愧;愈想,愈激发起他的斗志!

好歹要和庐江雷远厮杀一场!不能让曹军以为我江东无人!

想到这里,仿佛事先安排好的那样,队列左右两面极大的宽度上,尖锐的骨笛之声此起彼伏。都不必斥候回报,凌统的心脏猛然抽紧,那是羌胡骑兵的信号,雷远直接攻过来了!

凌统大喊:“各部止步!弓弩手准备!”

下个瞬间,蹄声轰鸣!

约莫各有三四百人规模的两队羌胡骑出现在凌统面前,他们狂呼乱喊着,越过了起伏的草坡,从阵列左右一齐杀来。

“来得好!”凌统连连挥动令旗,两翼的轻兵立即向内侧收缩,而中军甲士大阵翻涌,四支百人队如深海巨蛸的腕足般探出,推向侧翼以成阻遏。

他这一支部曲,以山越战士中的骁勇者为爪牙,以江淮流民中的坚韧者为骨干,向称耐战。凌统将自家奉邑所出的一切,都投入到了将士们身上,训练的严格程度,更是远超寻常诸将。

严格训练之下,步卒在快速前进的过程中变幻阵列,熟极而流,简直毫无瑕疵和破绽。

带领这两队羌胡骑的也是沙场老手,虽然来得猛恶,一看这情形便不突阵。

左翼一支奔到近处,队列拉扯成了长长的一条线,贴着左翼弓弩手们射击的边缘疾驰而过,瞬间就往阵后去了。

右翼骑队的胆子大些,冒着箭雨覆盖,贴近到轻兵的队列边缘冲杀了一次,但他们显然只是试探,只损失了十余骑,便开始勒马向右翼较远处撤离。

右翼两个方阵中的轻兵们鼓勇追击,缠住了一队未能及时跟上大队的骑士,眼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

此景使得凌统身边将士都露出轻松神色。唯独凌统猛地持起令旗挥舞:“鸣金!让他们退回来!再有妄动者斩!”

这号令只迟了一点点。

从左翼转到阵后的那支羌胡骑并未折返己方出发的位置,而是全速绕阵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