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从事呢?他有什么说法?”丁奉问道。
“黄从事说,虽说这附近的俚人大族尚属安份,可近世以来,蛮夷不知汉家之威,难免出现不知死活的。他带人割了首级,亲往深山中宣示我军来意,勒令彼辈后继不得滋扰。又让我们径自行军,不必管他。”
丁奉点了点头。
黄晅这位护荆蛮校尉从事虽是文官,但掌管蛮部事宜数年,极有手段。他拿了这些脑袋进山,自然有把握不受伤害,或许出来的时候还能谈成什么生意,亦未可知也。
“只是……”丁奉皱眉想了想。
丁封凑近一步,问道:“兄长,是否担心蛮夷们逃散以后,去猛陵那边通风报信?”
“确有几分担心。”丁奉道:“之前说,猛陵已经落在蛮兵手里了。我倒不怕攻打城池,就怕敌人有备以后,咱们赢得不够干脆利落。”
“兄长,我们的将士都是长于山间跋涉的好手,此前训练的时候,每日长驱百里也是寻常……蛮夷们就算报信,不信他们的两条腿跑得过我们。如果他们跑得够快,我反倒有个想法。”
“讲。”
丁封道:“正好使我部诱蛮夷们出战。”
丁奉思忖片刻。
他心里明白,毕竟交州蛮夷遍布,彼此互通声息,己方行军再怎么快速,很难完全断绝消息。做不到封闭消息,那传个假消息过去,倒是个好主意。
当下他挥手道:“可以。你去办吧,动作快些!别让蛮夷们多想!”
丁封大声应了,一溜烟地狂奔到队伍最前方,领着百余名部曲、门客加速前行。
果然,当他们冲到猛陵城下时,城中负责守御之将已经得了消息,关闭了四门。
此前雷远、关平等人在船上商议时,都说猛陵是广信西面的交通咽喉、重要的军事堡垒。结果这会儿亲看到,只见一座七歪八倒的陈旧木寨,矗立在蜿蜒如练的郁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