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继续道:“吴侯是因为做不成大汉吴公而心怀芥蒂,还是在与玄德公的往来谈判中又生出了什么新想法,这我们管不了。我只问,有何良策解决问题?”
话题又绕回来了,众人瞬间都看黄晅。
他捕捉到了这么关键的信息,手头又有得力的细作,然后半日里狂奔一百八十多里地赶到夷道禀报……这意思已经至为明白。
果然,听得雷远这么说,黄晅立即道:“护荆蛮校尉府对蛮夷的管控并非不得力,但蛮夷系受策动,事前绝少征兆。这好比两人纹枰对弈,我们已失先手,纵在乐乡、在岑坪挫败蛮夷的图谋,可荆南如此广阔,蛮部的活动范围又星罗棋布,其它各地是否会受影响,会根本无法预料,也无法防备。”
雷远微微颔首。
黄晅环视诸人,继续道:“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理各地乱局,快刀斩乱麻,直往零陵。”
周虎皱眉道:“公昱,这当中有个碍难……”
“宗主的碍难,我自然明白。所以,敢请宗主一道令,允我调用岑坪物资钱粮。我只一人一骑前往零陵,将步骘和黄柄擒来!”黄晅昂首挺胸道:“拿住这两人,则零陵蛮无人指挥、筹划,自然偃伏!而江东有什么图谋,我们也可就此洞悉!”
“什么?一人一骑?”周虎虽有心理准备,也不免大惊:“这……这也太……”
“公昱你开什么玩笑?”陶威也发愣。
马忠和阎圃对视一眼,流露出骇然神色。
“只调用岑坪的物资钱粮,不动兵马?一人一骑,前往零陵?”雷远用手指轻轻磕着案几,若有所思。
果然能够如此,倒是最好。
黄晅做了两年的护荆蛮校尉从事了,他人或者还将黄晅当作那个负责汇总阀阅记载的书佐,但雷远很清楚,要在无数蛮人的围绕当中站稳脚跟,需要何等手段和决心。这样的人物,宛如锥处囊中,迟早有脱颖而出的时候。
现在黄晅既然敢这么说,雷远相信他便有成功的把握。
半晌之后,雷远徐徐问道:“荆州要稳定,蛮部也要稳定。所以,解决乱局,越快越好。你估计,拿住这两人,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