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停船!”孙夫人跺脚大喊。
然而船只反而顺风向东,行驶得更加快了。
孙夫人顿时心寒。她虽然自幼娇纵惯了,又受年岁和眼界的限制,见事不大明白,但不是真的傻子。这时候哪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诓骗了?她深深觉得受到了轻贱,更觉得自己遭到亲人的背叛,脸色刷地发白。
她锵然拔剑在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冲着甲士首领一字一顿地道:“听见没有?我要你停船!”
那甲士首领摇了摇头,刚想争辩,眼前剑光闪动,孙夫人已经挥动长剑砍了下来。
甲士首领能担负今日这样的任务,自然有文武干才,是江东的出众人物。孙夫人这点剑术,乃是未经沙场的花架子,根本不是他对手。这一剑看似凶猛,其实腕力飘移、后劲不继、剑刃的落点也有问题,他只消侧身一让,顺势抽剑直刺,就能要了孙夫人的性命……
但他能这么干吗?不仅不能这么干,光这么想一想,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当下他闪身往后躲闪。
孙夫人一剑落空,猱身上前又是一剑。
他再闪。
孙夫人再追。
一边追着砍,孙夫人还连声怒骂:“饶助,你站住了不许动!站住了吃我一剑!”
原来此人叫饶助。
雷远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此人在江东是什么身份。
这时候饶助已经从船尾让到船头,再从船头让到船尾。甲板上寒光四射,剑气破空,尽是孙夫人逞威。原本敌住雷远和扈从们的江东甲士们不敢去捋孙夫人的虎须,一个个都紧贴着船舷站立,只让他们的首领去顶在前头。
雷远靠在船舷边上,与江东甲士们并肩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