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张鲁这般说,雷远失笑摇头道:“伯瞻并非我的部属。何况,以他的身份,就算降伏,也当是在玄德公麾下。玄德公当不会吝于一个将军职位吧。”
“我看不然。”张鲁道:“他既愿来到荆州,必有道理,待到续之将军与之相处亲密,定会有所收获。”
张鲁倒是看得明白。
雷远又笑了两声,不再谈这个话题。
对于马岱,雷远当然下过工夫,探察过他内心所想。雷远知道马岱所忧虑的,无非因为是兄长太过桀骜,若他以后再和玄德公为敌,兄弟两人在沙场上手足相残可就不妙。为此,他下意识地远离益州,避免这种可怕情形,倒不在乎什么职位高低。
只要马岱愿往荆州,自然逃不脱雷远的招揽。仅仅这段从江州到鱼复的路上,雷远和马岱便亲密了很多,至少马岱自己渐渐没把自己当外人看。
得到雷远亲密对待的不止马岱一人。这缓缓回程的一路,也是雷远抚循人心、深培班底的一路。
毕竟雷远入蜀一趟,回来时兵力反倒扩充许多,自家班底中前世史籍有载的名人也多了好几个,他难免要花些心思。
老实说,同榻而眠的手段也拿出来用过了,前阵子简直夜夜有新欢,晚上比白天还忙些。直到某日被前汉昌县尉句扶的鼾声惊扰得一宿难以入眠,次日乘马晕晕乎乎,雷远才不得不暂时消停。
次日他又不免想到,曾听自家岳父提起,张飞熟睡时鼻息如雷,而玄德公竟能与他多年寝则同床,这该是怎样的坚持?果然能成大事业者,必有其过人之处?
当然,联络感情的方法还有很多。
比如对狐笃,雷远答应了抵达荆州以后,就出面为他联络宜城马氏,看看能否联络两家的宗派伦叙。雷远与马谡素来交好,与马良也很熟悉,这点小事乃举手之劳。
前些日子在江州时,狐笃找到雷远说,自己少年时寄养在外祖父家,所以使用外家的姓氏。此番既然要跟随雷远立足于荆州,打算就此恢复本姓马,并且改名为忠,以后或将使阆中马姓在荆州开枝散叶。
何以寄养在外家就要使用外家的姓氏,狐笃显然没打算多说,雷远便也不问,只是他忽然明了白,原来这位新任不久的长史,便是另一段历史上威震南中七郡的季汉庲降都督。
雷远本以为任狐笃为长史甚是妥当,现在看来,此君身藏文武两道的才能,或可承担更多重任。
改名的不止一个马忠,还有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