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兵首领位置还堕在后面,大叫一声,拨马就走。
好不容易在一片纷乱中闯出条路来,一队甲胄齐全的精锐骑兵横在眼前。原来郭竟射出响箭之后,眼看着四面围杀敌人,终于手痒,于是带着骑队折返下坡,正堵住去路。
眼看敌骑意欲脱身,郭竟叱咤催马,直冲过去。
那骑兵首领下意识地挺矛去刺,被郭竟一个闪身避过。两马急驰到近前,这时候已不及拔刀,于是他俯身扑在马背上,意图错马逃亡。
郭竟也不转身,反手挥动铁矛砸在他的背上。这一下用力极大,铁矛的矛头咔嚓一声崩断,而那骑兵首领应声坠马,嘴里溢出血来。
第0367章 骑兵
这一战激烈而短促,顷刻之间,数百人尸横就地。
对郭竟这样的宿将来说,这等规模的战事,不过是大餐前的小点心罢了,尚不至于为之激动。既然战事结束,所属的将士们各有职司,自去处置。
他领着亲兵们持刀巡行战场,分别派遣士卒打扫战场,就地收拢缴获、救治伤者、掩埋阵亡,也有专门负责的军官出面誊记功勋。他也照例向军官吩咐了,由他斩杀或擒获的敌人,功勋全部都计到此战中牺牲的将士身上,裨使他们的遗族能够获得更多的抚恤。
并非郭竟打算效法大树将军,皆因他本人与雷远关系亲密,论功行赏不受这些首级所限,倒不如拿来给下属们多分些好处。
当然,失去袍泽的痛苦也难避免,尤其是在宕渠、垫江等地招募的新兵格外脆弱些。或许是益州的战乱程度较其他州郡略轻,于是人也相对不那么坚韧,甚至有人由哽咽到痛哭,乃至泪如雨下的。
这种情绪发泄起来也简单,与他们同一什伍的老卒带路,将之引到安置羌胡骑兵伤员或者俘虏的地方,告诉他们,如果愤懑难制,不妨拔刀去砍眼前这些人,便是杀光了也无妨。
通常来说,没人有这种体力,更没有这么坚韧的神经。郭竟视线所及之处,几名新兵大声号哭着,挥刀砍死一两人,随后便带着满身的血脱力坐倒,然后被自己的什长或者伍长带着,乖乖地返回自家队列。
羌胡伤员或者俘虏们绝望地聚在一堆,无论他们此前作战的时候多么凶悍,这时候都面如土色,也不反抗,就只是浑浑噩噩地坐着。
郭竟毫不在意地从他们身前走过。
俘虏们已经过了甄别,绝大多数都是近乎未开化的愚昧无知之辈,能够提供有效信息的不过寥寥数人罢了。这几人都被单独看押,郭竟挨个审问过,如果一会儿雷远赶到,可能还要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