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连忙替皇后解释:“此人乃是鸿胪寺卿之子韩之涣,奉儿臣之命清查城内逆党。”
皇后一如之前般的沉默,但她的每一次沉默,四周都安静的落针可闻。仿若她便是天上的神灵,没有人敢发出任何音节,生怕错漏了神灵的半分旨意。
“本宫乃是后宫之人,本无意理会前朝诸事。但是尔等难道不知,贾家荣国府乃是贵妃娘家,非陛下旨意,何人胆敢轻蔑半分。
如今尔等却堂而皇之持兵戈扣门,侮辱贵妃祖父母及家人,置尊卑法礼何顾,又置陛下颜面何顾?”
虽是简单的诘问,韩之涣却心都沉到了肚子下面去了。
看二皇子在皇后面前至纯至孝,言听计从的模样,若是任由皇后发论,只怕最后所有罪责都只能他来抗下,因大声道:“皇后娘娘息怒,非是臣等不知尊卑礼制,实是如今局势紧迫,前有反王弑君谋反,现在又有叛军围城!
臣受殿下知遇大恩,惟愿肝脑涂地,助殿下早日肃清叛逆。
娘娘或许不知,贾家二公子贾宝玉,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认了反王为义父,举行了认亲大礼。
如今反王在铁网山举兵谋反,而贾宝玉却仍旧驻留铁网山,必然为虎作伥,襄助逆贼。
殿下虽然仁慈,顾念旧情不肯为难贾府,但是臣等既受殿下委命,岂能不冒死为殿下分忧解难?若是任由贾府中人里通叛逆,在城中勾连四方,泄露城中机密,最终酿成祸患,岂非罪该万死?”
“好一个忠贞不二的臣子!”
皇后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怒意,她沉声斥问:“既然你说如今尚驻留城外之人,便必定与反王同流合污,那本宫问你,本宫之父,齐王之祖父如今也尚自驻留城外,是否,他也定然与反王同流合污?是否,韩大人也要率兵,查抄了我叶家?”
二皇子躬身劝道:“母后息怒……”
韩之涣面色苍白如纸,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皇后凤辇。
皇后娘娘何以如此气怒,查抄叶家?
他怎么敢!
可以说,现在城中任何一家,他都不会太过于忌惮,但是唯独叶家,他是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去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