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恽跪坐在蒲团上,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看向一言不发的张让,语气略带激动地说道。

“当初那何屠夫在朝联合大臣,以凉州、幽州战况不定,为保我汉室社稷稳定,最终使得陛下立下四州牧。

可是这获得四州牧的人选,除刘虞、刘焉两位宗亲外,尚有皇甫嵩、黄琬这两位与之亲近的重臣。

如果我等不向陛下,举荐一位汉室重臣,担任并州牧的话,恐日后他们真发展起来,那我等就会遭到清算啊!”

十常侍能在刘宏的宠信下,在外朝形成这等势力,那张让、赵忠、夏恽他们,也绝非是泛泛之辈。

目下汉室局势复杂,这被他们压制着的何进,现在借边疆局势动荡,助刘焉所提州牧制最终敲定,这使得张让他们的心中,皆生出了深深的危机感。

如果说不是此前吕布在雒阳城时,有意识的点张让在外领兵的重要性,恐十常侍并不会在意这些。

但现在这样的局势下,就不由得张让他们不多想。

张让撩了撩衣袍,静静的扫视在场十常侍成员,道:“仆心中当然清楚这些,可是那吕奉先在士族、豪强一系,留下了太深的敌意。

就算是我等向陛下谏言,举荐吕奉先当上那并州牧,恐会在朝中引起强烈反弹,但若是不举荐吕奉先,我等又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虽说眼下十常侍在朝势力,看似要比何进强盛不少,可真论起底蕴的话,这短板就凸显出来了。

聚集在何进的士族、豪强一系,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推出合适的朝中大臣,以达到他们自身的利益需求。

可在此次争取州牧的斗争中,张让猛然发现,想从自己的麾下,推出一位合适的人选,竟没有一个合适的。

即便是麾下有几位勉强能够到标准的官员,那都被把控舆论的清流上书弹劾,单单是德才不够这一条,就直接堵住了这些人。

这也是现在张让他们,心中为之苦恼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