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急忙道:“允顾卿所请,贼人罪大恶极,该杀!”
顾青长揖一礼:“多谢陛下。”
没等李亨反应过来,顾青忽然转身望向殿外,大喝道:“常忠何在?”
殿外披甲待命的常忠闪身而出,见天子而不拜天子,只朝顾青抱拳道:“末将在!”
顾青冷冷道:“将那伙贼人押到殿外广场,全都斩了!”
李亨和李泌杜鸿渐三人一愣,李亨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
李泌忍不住道:“顾郡王,宫闱是天子之居,怎可流血见刀兵,请郡王殿下三思。”
顾青却没理他,只盯着李亨,似笑非笑地道:“陛下觉得臣不该在宫闱中动刀兵?”
李亨的隐忍功夫也是一绝,毕竟曾经当太子时忍了多年才坐到如今的位置,他崇尚的就是忍,忍到极致继续忍,除非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比如今日这场差点成功的刺杀。
殿内气氛僵冷,充满了火药味。
李亨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既然顾卿坚持,朕为顾卿破一次例亦无不可,贼人当诛,不必拘泥于场合,宫闱又不是没死过人。”
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又仿佛是解释给李泌杜鸿渐听,李亨说完后便紧紧抿住嘴,显然在努力忍耐怒火。
李泌见李亨如此表现,不由对他愈发失望,既然天子自己不争气,李泌再帮他做什么说什么,终究落得里外不是人。
于是李泌长叹一声,沉默地坐了回去。
殿外广场上,一百余名穿着玄色衣衫的刺客被五花大绑,跪了一地,每个人身后都有两名手执横刀的安西军将士。
随着常忠一声大吼,将士们横刀劈落,一百余颗人头落地滚动,鲜血顿时流了一地,庄穆的宫闱内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