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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笑道:“孟卓毋虑。此亦是曹司空之计也。”

“何以知之?”张邈求问。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陈宫早已笃定:“曹司空所患,唯(吕)将军一人耳。兵击淮南,乃虚实之计也。我料,南阳守军,不日当屯,雷泽大营。”

“嘶——”张邈惊问:“十万大军,岂神鬼无知乎?”十万大军拔营,岂能瞒过群雄耳目。若知南阳守军调动,曹司空虚虚实实之计,不攻自破。

“盖海入陈,非为顺击羊石(城),乃为阴助南阳守军东去也。”陈宫语出惊人。

“果如此乎。”张邈一时,难以置信。换言之,盖海南下,乃为接应南阳十万守军。行陈仓暗度。潜入兖州雷泽大营,从壁上观。视群雄先动,而后发制人。

四渎八流,水网纵横。舟入泗水,旦夕可至,下邳城下。更加西凉多铁骑,水陆并进,十日可达。此番曹司空有备而来。陈公台,恐难故技重施。

“不救淮南,袁公路必为孟德灭矣。”张邈心中,仍有隐忧。

“孟卓所言是也。”陈宫眼中一闪精光,然却闭口不言。

张邈之忧,终是无解。

漠北都护府,完水谷道。

车行十日,寒意渐深。昼短夜长,日行不足百里。饶是如此,十日已行千里。绕行大鲜卑山,可至漠北郅居郡境。

周遭山林,多有挹娄山民出没。

“挹娄在夫余东北千余里,滨大海,南与北沃沮接,未知其北所极。其土地多山险。其人形似夫余,言语不与夫余、句丽同。有五谷、麻布,出赤玉、好貂。无君长,其邑落各有大人。处于山林之间,土气极寒,常为穴居,以深为贵,大家至接九梯。好养豕,食其肉,衣其皮。冬以豕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夏则裸袒,以尺布蔽其前后。”

后世谓,“穴居人”。

因近汉境。多有挹娄神射,募为庐士。以完水为界。完水南岸,多有挹娄邑落,举家出山稻作。完水北岸,“未知其北所极”,广有挹娄邑落散居。“各有大人”,却“无君长(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