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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陈宫答曰:“时有仙人于吉解谶,代汉者,宗王也。叔侄三人并陈王宠,皆以为,必应己身。实则大谬矣。若仍为今汉宗亲,何来‘代汉’者也?”

“公台,所言是也。”谶纬之术,玄而又玄,吕布未曾涉猎:“代汉者,非蓟王。乃董侯是也。”

“董侯封勃海王。麟子封鲁王。凡二子之一即位,皆为宗王代汉。”陈宫慨叹:“九月甲午。今汉遂为后汉矣。”

“曹孟德,又当如何?”吕布必有此问。

“曹孟德,总朝政。甄都朝野,皆为党羽。若皇上都北,必行播乱反正,迁回旧都。奈何,王上自罪,君流十万里。虽定三载之期,然三载之中,曹孟德必兴十万大军,剪灭群雄,并吞关东。三载之后,‘羽翼已成,难动也’。”

“纵得西凉十万之众。布亦视之如土牛木马。有何惧哉。”吕布傲然。

“将军所言是也。”陈宫深知吕布为人,亦不争辩。然眼中精光一闪。宜当早起谋划,以备万全。

见吕布后知后觉。陈宫忽生慨叹。究竟是智者千虑,亦或是杞人忧天。见仁见智矣。

江东建业宫。

江东大将军袁绍,奉诏入宫,与合肥侯秘议。

“太上皇帝,乃董侯之父。朕,当如何自处?”合肥侯自与董太后,母子冰释前嫌。已无蒸母之隐疾。然初闻董侯乃董太后亲生,亦难免分寸大乱,有失计较。

“臣当,贺陛下之喜。”袁绍语出惊人。

“喜从何来?”合肥侯不解。

“闻九九重阳,太上皇帝,当以帝后之礼聘董太后。陛下与董侯,一母所出,焉能不喜?”袁绍答曰。

“朕为假子。岂与董侯同乎?”合肥侯以心事相问。

“假子亦是子也。董侯非太上皇后所出,然不尊嫡母乎?”袁绍所言,乃是礼法之亲,而非骨肉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