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宗之言,大谬矣!”南閤祭酒许攸,抗辩疾呼。着急出列,不料踉跄跪地。不慎咬破舌尖,一时满口血流。
急切间,无从出声。随以指代笔,蘸血书于朝芴。
而后双手奉上,以头触地。
百官无不拭泪。
“孔璋何在。”蓟王居高言道。
“臣在。”门下报馆丞陈琳,闻声出列。趋步入殿,与好友并跪。取血字朝芴,朗声诵读:“‘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汤法,乱德,于是伊尹放之桐宫’。‘周厉王以卫巫监谤者,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三年,乃流王于彘’。我主,灭黄巾,平四海;定神器,兴汉室。有道明主,虽二百年,未尝有也。岂与太甲、姬胡(周厉王)同乎!”
“变礼易乐,岂不与逆法乱德,同乎?”儒宗之言,大吕洪钟。
百官震慑,无言以对。
蓟王居高下问:“量罪如何?”
“‘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以宁。’”儒宗答曰:“若二宫太皇,尚其一。王流比景,三载而还。”
儒宗量刑,清楚之极。二宫太后,蓟王娶其一,流比景三载。
“尚其二,又当如何?”蓟王当有此问。
“倍加之。”儒宗答曰。
“孤,欲还宋贵妃,王后尊号,又当如何?”蓟王语出惊人。
“三倍加之。”儒宗面色不变。
“流比景,十载乎?”蓟王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