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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军将率愤怒了,他们联名上奏为桓齮鸣冤叫屈,他们坚决阻止桓齮返回京城。

咸阳命令驷车庶长嬴豹、廷尉卿李斯、宗正卿熊布、左更公子宝鼎,即日返京,如果继续耽搁下去,则以抗命论罪,严惩不贷。

桓齮被押上了槛车,与魏缚等私盐大案的嫌犯一起,踏上了回京之路。

南部军将率各带短兵,一路阻挠,并一次次上奏咸阳,为桓齮鸣冤叫屈,试图留下桓齮。桓齮此去京城,必死无疑啊。

王翦担心出事,上奏朝廷,调五千骑军先行赶赴河东,以防止某些将率失去理智,誓死护卫桓齮不让其离开太原,从而与返京卫军发生流血冲突。

咸阳飞速回复,同意王翦奏请,命令裨将蒙恬率五千骑军先行赶赴河东予以阻截。

宝鼎主动向驷车庶长嬴豹请命,愿随蒙恬的骑军先去河东。嬴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叫宝鼎急速赶赴蒲津桥做好大队人马的渡河准备,以早日返回咸阳。

蒙恬的五千骑军和他的一千虎翼卫,还有宝鼎的一千虎烈卫,王离的三百骁雄卫,出了太原地界后,马上加速,向安邑盐池急速飞驰。

宝鼎的虎烈卫在宜安大战中损失严重,所以不得以的情况下把乌氏的义渠短兵全部并入,勉强凑足了一千人。王离这次加爵了,一次升三级,五等大夫爵,算是咸阳对频阳王氏的一点安抚。不管怎么说,王翦都是老秦武人的领军人物,又是北军统率,而北军则是大秦军方的老底子,咸阳各方无论怎么斗,都不敢动这点老底子,所以打击归打击,压制归压制,安抚的时候还是要安抚。

大队人马沿着汾水河呼啸南下,日夜兼程,于第二日黄昏时分抵达绛(jiang)城。人马都没有进城,而是在距离城池五十里外的汾水河边扎营了。这里有一座渡口,是绛城水路通道。当天夜间,司马断带着自己的侄子司马昌前来拜见宝鼎。

司马昌是司马靳的孙子,也是太史公的四世祖,宝鼎对此不了解,否则又要感慨一番了。司马昌二十出头,刚刚加了冠礼,丰神俊朗,有高门子弟的矜持,也有传承世家的大气,卓然不群,宝鼎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热情相迎。

宝鼎要到咸阳去,白氏和司马氏自然要为他安排属吏,所以还没等宝鼎开口借人,两家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司马家就在夏阳城,黄河边上,距离晋阳比较近,因此司马氏的人乘舟北上,在绛城与宝鼎会合。白氏远在郿城,他们家的人则直接赶到咸阳于宝鼎会合。

司马昌是司马氏的长房嫡出,因为其祖司马靳与武安君同案而死,所以这一房的后代遭到了彻底禁锢,子孙即使从军也永远是个士伍,有赏赐却升不了爵。司马氏让司马昌追随宝鼎,显然是想借助宝鼎的力量帮助他获得爵位。白氏和司马氏虽然一直谋求解禁,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没有绝对把握,因此最现实的事,还是让子孙后代尽可能立功升爵为好。

寒暄几句后,宝鼎问道:“我叫你到安邑找个人,找到了吗?”

司马昌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扁平的木函递上,“找到了,那个人给了我一个木函。”

宝鼎接过木函,拿出一把小小的铜钥匙捣鼓了几下,便把木函打开了。众人无不疑惑,感觉这事透着诡秘,这个木函看似普通,没想到竟然暗藏玄机,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由此可以推测到木函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但再往函中一看,众人不禁愣然,里面只有一张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