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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哈……,本宫的媚娘是怎么都看不够的,哈哈哈……”李治放声大笑了好一阵子,这才提高了声调道:“来人,传膳,本宫就在这书房里用了。”

太子就是这东宫的主人,他要在哪用膳自是由他自个儿说了算,旁人是不敢置啄的,这一声令下,一起子宦官们可就忙碌了起来,一道道菜肴从停膳阁中如流水般端了出来,排着队往书房里送,到了书房门口,尚有着两名负责尝膳的小太监先是用银著一道道菜地试毒,而后再一一加以品尝,这才能送进书房之中,拢共四十余道菜肴、羹汤之类的琳琅满目地排满了一大桌子,远远超过两人的食量,当然了,这些菜大多数都是摆着好看的,无论是李治还是武媚娘口都刁得很,也就是挑着用罢了,绝大多数都白白地浪费了,倒是便宜了下头那些个小宦官们。

李治今日心情格外的兴奋,虽经一下午的狂乱,却依旧意犹未尽,这膳便用得极快,随意地扒拉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也就完了事,望着依旧在细嚼慢咽的武媚娘哈哈一笑道:“来人,上参茸汤!”

李治既然有令,一起子宦官们自是不敢怠慢,早已准备停当的参茸汤很快便从停膳阁传到了书房的门外,两名负责尝膳的小宦官各自用银汤匙搅了搅,没发现有不妥之处,可却都愣着没往自个儿口中送,无他,尝别的食物都好办,可这参茸汤对于宦官们来说却是大不宜之处,喝了这玩意儿,没本钱消火,其结果就是便闭上好一阵子,是故,每逢轮到品尝此物之际,一起子小宦官们可都是视为畏途的,然则职责在身,不尝又不行,两小宦官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之后,还是不得不各自闭了眼,将汤匙里的玩意儿一口咽了下去,登时便觉得一股子热流在腹部乱闯个不休,鼻血都险些就此喷将出来。

两名小宦官都不是第一次品尝此汤了,倒是没觉得有太大的不对劲,只是感到今日这汤的劲头似乎比往日大了数倍,只不过他们俩都没根,自然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呆立了一阵之后,两小宦官挥手放了行,这参茸汤自是就此被端进了书房之中。

“嘿嘿,媚娘,本宫的宝贝来了,今晚定要尔求饶!”李治等了良久,正自不耐之时,一见参茸汤被端了进来,自是精神一振,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挥手,自有身边服侍的小宦官用玉碗盛着端给了李治。

“爽利!”李治将玉碗中的参茸汤一饮而尽,笑呵呵地一拍胸口,促狭地对着欲语还羞的武媚娘眨了眨眼,脸上满是淫荡的笑意。

“郎君,妾身正用饭呢。”武媚娘自是看得懂李治脸上那笑容的含义,心里头又甜又酸,白了李治一眼,假意气恼地说了一句。

“哦?哈哈哈……”李治得意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可刚笑到一半,突觉小腹一阵狂热,已然是一柱擎天,可饶是如此,那热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轻,反倒愈发肿胀了起来,紧接着小腹中的热流直往头顶上冲,浑身上下登时便燥热得不行,双目也因此变得通红,怪叫了一声便跳了起来,也不管武媚娘正在用膳,一把拎将起来,也不理会武媚娘的温言询问,三下五除二将武媚娘再次扒成了白羊,提溜着便蹦到了书桌前,将武媚娘往桌面上一扔,趴将上去,便急哄哄地往里拱,冲刺间粗野无匹,登时疼得毫无准备的武媚娘惨嚎了一声,直翻白眼,可李治却宛若未曾听闻一般,只顾着冲刺,再冲刺,一起子侍候着的小宦官见此狂乱之场景,都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就此退将出去对呢,还是上前阻拦一下才好,正自迷惑间,却听李治的吼声越来越大,喘息之声越来越急,瘦弱的身子突然间猛地抽动了一下,接着便是全身一直,大叫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已软倒在武媚娘那赤裸的身上。

“郎君,殿下,郎君……”武媚娘于无准备之下,被李治弄得死去活来,疼得厉害,可一见李治似乎有些子不对劲,忙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李治的身子,却没想到一推之下,李治便轰然滚下了书桌,身子抽搐了几下,两道鼻血流淌而出,而人却没了反应。

“啊,殿下,殿下……”武媚娘惊得跳了起来,也不顾自个儿兀自裸着身子,便即扑了上去,摇了摇李治的软绵绵的身子,呼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反应,登时便急了,高声嚷道:“快,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声音急促无比,内里全是恐慌之意,那帮子被吓傻了的小宦官们这才醒过了神来,一片大乱中,有人忙着跑去请太医,有的忙着去扶李治的身子,却没人注意到光着身子的武媚娘不知何时已趁乱离开了书房……

第384章 定海神针(上)

夏日的夜总是来得较迟,这都已是戌时一刻了,天才将将彻底黑透,一轮将满的圆月斜斜地挂在天际,亮堂得很,将皎洁的银色光芒洒向大地,照耀得花园里树影婆娑,微风拂过,荷塘里的茂盛莲叶摇曳起伏,风过处,阵阵花香沁人心鼻,这后花园里的夜景与白昼相比,自有另一番的情趣,然则一身淡青色道装的袁天罡却丝毫也不曾为眼前的美景所动,只是默默地屹立在高高的屋脊上,一双眼始终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东方的夜空,直到一颗绚烂的流星突然间从东方冲出,急速地划破天际,袁天罡的身子这才猛然一震,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默立了良久之后,长叹了口气,喃喃地念叨了一句:“时也,命也,唉……”话音一落,一闪身,人已飞入了后花园的亭子中,默默地在一身褐色单衣的李靖对面盘坐了下来,一张老脸上满是寂寥之色。

年已七十有四的李靖须发早已全白,脸上的老人斑即便是在昏暗的灯笼光照映下,也一样是清晰可见,然则腰板却依旧挺得笔直,目光炯然地看了袁天罡好一阵子,这才平静地问了一句:“确否?”

“嗯,看样子不假,太子已是凶多吉少了。”袁天罡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将结论直截了当地摆了出来。

“唉……”李治说起来也是李靖的弟子,尽管是个不成材的弟子,可一场师徒之情却是抹不去的,一想起昔年李治在这园子中顽皮的往事,李靖早已古井不波的心也不免为之一悸,隐隐然有些子作痛,不过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