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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李贞自然听得出老六这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谈,也大体上猜到老六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没反对,笑呵呵地点头应承,哥俩个各自心怀鬼胎地放声笑了起来,并着肩往坡上走去。

“八弟,这事不是哥哥干的。”兄弟俩默默地走了一段之后,李愔率先打破了沉默,满脸子真诚状地说道。

“哦。”李贞脸色平淡地应了一声,甚至连李愔说的是啥事都没问,宛若此事与己无关的样子。

李愔偷眼看了看李贞的脸色,暗自吞了口唾沫道:“八弟,且听哥哥解释,今日一早的事情哥哥已经听说了,那些个刺客确实是哥哥府上的人不假,可实际上却是被人给收买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哥哥实在是不清楚,这一条哥哥可以指天明誓,若所言有虚,定当不得好死!”

屁话!你若不知谁还能知,妈的,少拿那些个没啥营养的誓言哄老子!李贞压根儿就不相信老六的解释,无他,政治动物的誓言其实跟揩屁股的草纸差不了多少,这一条古今都一个样,谁也不会真儿个地把赌咒当一回事儿,不过嘛,明白归明白,李贞却也不会傻到当场揭破老六瞎话的地步,反倒是对老六下面要说些什么甚是感兴趣,这便笑着道:“哥哥的话,小弟信得过,此事虽蹊跷,不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小弟却是不急的。”

“那是,那是,嘿嘿,若是哥哥猜得不差的话,只怕就是老大那厮所为。”李愔陪着笑说了一句,接着眼珠子一转,满脸子期盼状地转口道:“八弟,昨夜起火前的事儿你考虑得如何了?呵呵,哥哥虽没甚大用,不过帮着八弟摇旗呐喊一番还是可行的,您看……”

妈的,老六这个臭小子究竟想干吗?这么急吼吼地要投靠老子,扯淡罢!李贞压根儿就信不过李愔,只是一时间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所在,再说了,夺嫡的事儿是要靠人多势众,可并不是啥人都能派得上用场的,就老六那副心机深沉的样子,李贞哪能信得过,只不过这话却不好明说,李贞沉吟了一下道:“六哥切莫如此说法,你我本就是亲兄弟,能帮的小弟一定会帮,这一条原就是兄弟本分,还请六哥放心,父皇那头小弟一定会尽力的。”

“好,就是这话,八弟所言哥哥信得过。”李愔抚掌大笑起来道:“打今儿个起,哥哥就唯八弟的马首是瞻了,你我兄弟携起手来,管叫天地变颜色。”

变颜色?狗日的,你小子自己找死别他娘的拽上老子!李贞一听老六这话不怎么地道,心里头顿时打了个突,立马面色一肃地道:“六哥失言了,我等都是父皇的儿子,自该同心协力为父皇分忧,至于其它的,小弟从不加理会,一切听凭父皇他老人家的主张。”

“呵呵,那是,那是。”老六愣了一下,这才陪着笑脸道:“八弟说得好,哥哥受教了,日后哥哥一切都交给八弟了,日久见人心,一切请八弟瞧哥哥的好了。”

“六哥,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这便上路如何?一切等到了京师再说可成?”李贞一时间也看不透李愔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实在不想再跟李愔多扯那些个没啥营养的话头,回头看了看山脚下的热闹场景,很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可内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决。

李愔见李贞不想再多谈,略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也就笑呵呵地点了下头道:“好,一切都听八弟的。”

到了,总算是到了!远望着夕阳下反射着金光的长安城头,早已累得够呛的众人立时精神一振,虽没人敢放声呼啸,可各自的脸上却都露出了如获重释的神色,不容易啊,两天了,两天来,光是步行就已经是件折磨人的事儿,更别说连遭了两次大劫难之后,军心士气早已低落得不成样子不说,便是连宿营的帐篷都是打武进县暂借来的破旧货色,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破烂得很,好在这两天老天爷赏脸,天气始终不错,这才免去了大家伙一场难堪,此时望见了长安城头又如何不令众人喜出望外的。

妈的,总算是及时赶到了!李贞骑在马上,远眺着巍峨的长安城,心中一阵子激动,除了因能及时赶回长安参与分桃子之后,更多的是对裴嫣的牵挂之情……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个半月过去了,如何不令李贞魂萦梦牵的,只不过李贞急归急,却尚不至于公私不分,催促着全军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城外的驿站,将随行的蜀王李愔交割给了前来迎候的礼部官员,这才紧赶着往自家王府奔去,也顾不得休息,这便急急忙忙地直奔后院而去,可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无他,高阳公主与裴嫣一大早就被燕妃接进了宫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令李贞好一阵子失望,可又没胆子去埋怨自家老娘多事,无奈之下,也只好跺了跺脚,转回了内书房,才刚进书房门,却见莫离、纳隆两大谋士早已就座,就等着自个儿了。

望着两大谋士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饶是李贞素来脸皮子厚,却也难得地红了一下,紧赶着假咳了几声,掩饰了过去,笑呵呵地看着两大谋士道:“呵呵,二位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