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令诚心中一动,急忙对李豫道:“老奴今天发现羽林军的防卫似乎减弱了很多,不仅不阻拦奴才进宫,也不再搜查,而且人数大大减少,或许皇上能有机会出去。”
这倒是件奇怪的事,李豫陷入了沉思,‘难道是羽林军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但不管怎么说,对他的监视减弱,总是一件好事。
“皇上,李尚书有急事求见!”
马英俊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慌慌张张赶来汇报,他踏进房间,一下子看见了边令诚,脸霎时变得惨白,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豫的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起来,他从马英俊的目光里看到了刻骨的仇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长期宫内的生活使他对宫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多少有一点了解,显然,马英俊是在嫉妒边令诚被自己重用,有了嫉妒就会有阻止的手段,李豫的瞳孔渐渐收成一条缝,难道是他泄露了什么吗?
马英俊已经回过神,他一抬头,顿时被李豫阴冷的目光吓了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垂下头喃喃道:“陛下,李尚书有急事!”
“让他进来!”李豫一直盯着马英俊的背影消失,这才重重哼了一声,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他低头看了看边令诚,不知怎的,他此时已经不想让李泌知道得太多,自从上次他们之间的矛盾爆发后,彼此之间那种融洽的师徒关系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成了尊卑分明的君臣关系,而且李豫对他也不再是无话不说,象现在边令诚私募兵一事,他就不打算告诉他。
“你先下去,今晚就留在宫中,不要让李尚书碰到了。”
边令诚迅速退下,片刻,李泌忧心忡忡地走进屋来,他不知道此刻李豫尚未休息,不过就是休息了,他也会将他叫起来,他刚刚听到了一点风声,李隆基的中风根本就是假的,不断有朝臣以探望的借口到兴庆宫去,既然不是探病,那是干什么?
形势已经变得异常严峻,如果再不及时想办法应付,那在李清回来之前,长安恐怕已经换了一个天。
李泌上前向李豫深施一礼道:“臣李泌参见陛下!”
“李尚书免礼!请坐下说话。”
“谢陛下!”李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曾几时,他们之间的关系竟变得如此客气,可这客气中距离却远了很多。
李豫瞥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徐徐说道:“按正常路程长孙全绪在五天前便应该赶到长安,可至今也没有他的消息,朕实在是担忧,尚书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一直以来,他除了李泌之外就再无可依托之人,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曾几时,他有了长孙家族这支外戚力量,便开始信心倍增,李泌在他眼中也变得不那么重要,可当长孙全绪渐渐变得不那么可靠之时,他又不得不重新倚重李泌。
“臣以为他们很可能是进不了潼关,然后再绕道陇右,从凤翔进关,臣下午已经派人赴潼关和凤翔打探消息,一有消息,臣会立即通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