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恨我啊,阿却?”
他抚着他的发,依然在笑:“可我是为你好啊,这是冷玉,刚好替你降降热,病才好得快些,我多疼你啊,你怎么还要驳我的好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懂问评论区。
第六十四章
才不过多久, 沈却便觉得身上更烫了,他止不住地颤起来, 几乎要抓不住那只软枕。
“难受了?”谢时观揉着他脚踝, 将那踝骨处的突起搓得通红,又笑起来,“忍一忍吧。”
沈却这才惊觉, 该是他在那如意上抹了什么东西,害得他眼下手脚绵软得几乎使不上一点劲, 气也喘不匀, 紧接着,那额角便一点点渗出汗来。
谢时观本没打算现在罚他的,顾念他还病着, 怕伤了他身子, 可沈却那双眼实在太招人恨了,他分明该爱他、渴慕他、顺从他才是。
凭什么敢对他那样冷, 那样生分?
谢时观眼下分明还拿着他人, 可心里却是空的,他总觉得这哑巴好像不爱他了, 可他怎么敢不爱他呢?
整整一岁, 他都没再碰过其他人, 睁眼看不见他,闭眼却全是他, 那些只能借着他留下的一点气味渴念着他的时刻,无数次捕捉到他的一点消息,无数次重燃希冀, 却又再度落空的绝望。
这哑巴怎么能懂?
沈却眼下已在榻上挣扎了起来, 眼角湿着, 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而雁王殿下则作壁上观,收回了那只按在他踝骨上的手,然后便再也不肯碰他。
那双眼里合该一直同现在一样,没空冷淡,也没空失望,他也要让这哑巴尝尝欲壑难填的滋味。
“你这样子,真像是那瓦子里下贱的……”
怕他听不清似的,谢时观故意凑到他耳边,低低地:“小唱。”
他垂眼看着那哑巴红着脸,抵在那褥子上,那样狼狈。
动作一换,腿间的软枕便松掉了,身上一松,可沈却却没感到半点纾解,反而更加难受了。
“我是不是才和你说过,”谢时观早有预见似的,眉眼弯起来,似笑非笑,“掉出来,就要再放一个进去,你怎么忘得这样快,嗯?”
是日。
这哑巴身上的热倒是退了,可半昏半醒了几次,过了午,连谢时观都起身了,他却还睡着。
谢时观下意识往他手上攥了一把,退了热,这哑巴身上却又冷得厉害,他本不想再管他,可自顾自披上外氅后,却还是不忍心,将那外袍又解下来,叠盖在那褥子上。
院里盯梢的谷雨于是又去请了那陶衣如过来,陶衣如才到这床榻前,一眼便看到了这哑巴身上一片狼藉,想也知道那人又对他做了什么。
“他还病着,”陶衣如被气得没脾气了,“您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么?”
谢时观见他这般,心里也存了几分愧悔,可他不愿承认,只冷冰冰地回一句:“他自找的。”
他自觉对这哑巴还算疼惜,昨夜将那如意又埋回去,本来是要说到做到,再放一个进去的,可他才刚不过挤进去半个头,那哑巴就和要死了一样。
沈却难受,他也难受,因此便将那玉如意又抽了出来,换成他自己的。
说是要罚,可把人弄晕过去之后,他便再没动过手了,最后一次还是在他腿间弄出来的。
陶衣如给沈却把过脉,看向谢时观的目光便更加难以言喻了:“你还给他用药?”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难怪那日在镇上,沈却看见他和看见鬼一样,若不是被他逼惨了,这哑巴怎么会舍得背井离乡,躲到这儿来?
“热是退下去了,”陶衣如收回手,“可他身子却还虚着,明知他起了热,却还给他用药,你是存了心地想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