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撒弼蔑道,“驸马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本王说了断崖周边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家,你不记得了吗?
况且又有谁这么无聊去玩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
萧撒弼说道偷梁换柱,便越说口气越弱,他忽然明白杨怀仁和他纠缠萧达勒徽死没死的问题了是什么原因了。
“驸马要查下毒一案,因为营地周边有陛下的宿卫亲军把守,外人是进不来的,所以凶手自然就在营地当中,你却偏偏扯到一个十多年前就死了的死人身上,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搞清楚真相罢了。”
杨怀仁口气淡淡地说完,并不指名道姓,但听了这些话的人,心里难免起疑,如今萧达勒徽的死没死都不敢确定了,加上安国公主前边提到她昨夜曾经看到一个疑似是萧达勒徽的人,那么当年负责追捕他的萧撒弼,便有了洗脱不掉的嫌疑。
因为眼下杨怀仁确实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萧撒弼是两位给耶律洪基下毒者中的其一,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把疑点全部引到他身上去。
像萧撒弼这样身份的人,如果要给皇帝下毒,必然不会亲自动手,而动手的人也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到,所以即便杨怀仁找出了真相,也缺乏有力的证据来指证萧撒弼就是真凶。
但给耶律洪基下毒之事,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案件,越是这种影响极大的大案子,越是在某些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多么有力的证据。
只要杨怀仁能用自己的推理,把一个萧撒弼毒杀耶律洪基的故事编排的和真相差不多,自然会得到其他王公大臣的认可。
而到了那时候,根本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了,在群臣心中他就是那个下毒的幕后指使之人,杨怀仁只要稍加煽风点火,自然有人会想尽了任何办法置他于死地。
所以当一切的线索和都指向了萧撒弼,事情发展到他如何都辩驳不了的地步之时,他只剩下两种选择,要么认罪伏诛,要么立即起事造反。
他不论做出任何一种选择,都能从侧面印证了杨怀仁的推断,他就是那个幕后的真凶。
萧撒弼也越来越意识到杨怀仁的目的便是尽力的把黑锅往他头上扣,他自知论口才他辩不过杨怀仁,只好想尽办法岔开话题。
杨怀仁接着道,“这一点萧大王说的很对,那个主使给陛下下毒的人,一定在营地当中,而且就在现场!
这个案子其实已经很明了了,这个幕后的黑手要毒杀陛下的动机,自然不用我一个外人多说,在场的诸位王公大臣,心中自然有数。
他在捺钵节之前,其实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具体是什么,我都懒得说出口,大家也都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而那个亲自下毒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在众人眼底下跳下了断崖的萧达勒徽,他隐藏了许多年,正是为了今天,他也已经不在乎谁做他的主子,他心里想的,只有报仇,为他被杀的全家人报仇!
他可以扮作一个奴仆,或者是一个什么人的侍从,跟随大队潜入了营地之中,然后在昨天半夜,趁大家都熟睡之后,偷偷潜入了膳房的帐篷。
凭借他的专业知识,他实现准备好了一种特殊的毒药,而且他心里清楚他无法断定今日宴会之上陛下的侍从会选择那一坛酒打开盛上给陛下饮用,但他知道我和安国公主今日大婚,按照仪式一定要给陛下敬酒。
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事先把毒药涂抹在了一只特制的银碗之上。
这样一来,今天当陛下喝了我跟公主给陛下敬的酒之后,便会立即中毒,而他则因为用了这么巧妙的下毒的方式,在时间上避免了他的嫌疑,又能同时把下毒的罪名诬陷到我跟公主的头上。
好一条阴毒的诡计啊,想想他真是已经做到非常完美了,但是大家都是聪明的,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和公主会给陛下下毒。
而且老天有眼,公主昨夜因为睡不着觉,阴差阳错的发现了他的踪迹。
当时公主只是心中起疑,加上夜黑风高光线也不好,她是没办法确定她看到的人就是萧达勒徽的,所以她不能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