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川恰从外面回来,拎回来两碗鸡肉馄饨和两碟蟹壳烧饼做早饭。
这一天,两个人出去市场转了几圈,陈岁云买了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在花鸟市场挑了四尾金鱼,两条红的,一条金色,还有一条是黑色的。黑色锦鲤的鳞片有一种丝绸般的光泽,格外漂亮。
陈岁云喜欢那条黑色的,管它叫四少爷。
“四少爷,四少爷?”他一面叫着,一面笑着看向韩龄春。他这样笑的时候,眼尾上挑,是风情无限的一双眼。
晚饭过后韩府又来了人,韩龄春在正房里见他们,陈岁云没进去,坐在廊下,逗弄白玉池子里的鱼。
韩府过来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不是韩缙的人,是韩家二少爷韩同蕴和三少爷韩同安派过来说和的。
韩同澜在南京,韩璧君出了国,如今韩家老宅只有老二老三两家跟韩缙同住。
里面说了一会儿话,不多会儿人就出来了,五川送他们。那两人经过庭院,悄悄打量着廊下的陈岁云。
人走之后韩龄春从正房出来,看着廊下的陈岁云。
“怎么,又是劝你回去的?”
韩龄春抖了抖长衫下摆,在陈岁云身边坐下来,道:“只是来走个过场,我父亲都表态了,他们来劝说一二,才与父亲步调一致?”
陈岁云啧啧称叹,“也不是是人家家里都是如此,还是你们韩府独一份,这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上司跟下属。”
韩龄春点头,“这么说很贴切。”
韩府,韩同蕴在政府任职,盛夏七月也穿着西装长裤,一回来就忍不住脱掉外套。韩同安的差事倒是清闲,早早下了班回到家就换了中式装扮。兄弟两个眉眼相似,一个沉稳,一个温和。
花厅里,除了韩同安,还有去见韩龄春的两个管事。
韩同蕴上首坐下,问道:“如何?”
管事回道:“四少爷不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