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云洗了手,从什锦盒里抓了把瓜子,“我不会。”
韩璧君看向韩龄春,韩龄春道:“给我罢。”
陈岁云凑到韩龄春身边,“你会剪?”
“我四哥手可巧了。”韩璧君:“什么年年有余,贵花祥鸟他都会剪。”
陈岁云凑到韩龄春身边,他把红纸折了几折,剪子拿在手上轻巧熟稔地就剪出了一朵雪花。
“小时候过年,气氛太压抑,我不想说话,就得找点事做。这是跟我家的一个下人学的剪纸,这么多年了,好歹没忘。”韩龄春说着又拿起一张红纸,“你要学么?我教你。”
陈岁云摇头,他脾气急,干不来这些精细活。
韩龄春笑道:“确实很能磨性子。”
他把这张纸张开,是一张双喜字。韩璧君看了就笑,道:“四哥,我们这是过年,不是成亲。”
韩龄春笑了笑,把这张双喜字给陈岁云。陈岁云失笑,他把双喜字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道:“真是漂亮。”
陈岁云端详良久,将这张双喜字按着折痕折叠起来,最后只剩下方方正正一小块,放进了怀表的夹层里。
韩璧君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怀里有很多丝线,她手指灵活的一转一转,就编出了一个漂亮的梅花结。
即使他们离开了家,离开了那所一重一重的大宅,过去和父亲还是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
夜色渐渐漫上来,吃过年夜饭,韩璧君就张罗着要打麻将。
陈岁云跟韩龄春站在唱片机前,商量着换哪首曲子。韩璧君抱怨道:“咱们家人太少了,打麻将都凑不齐。”顿了顿,她道:“应该把玉华也叫来。”
陈岁云没理,韩璧君只好叫了五川来。
麻将桌上铺着桌布,韩龄春,陈岁云,韩璧君,五川四个坐下打麻将。陈岁云手边放着一个玻璃碗,里面装着红彤彤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