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推不推的,”韩龄春道:“容祯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哪里是我可以左右的。”
季之信打量着韩龄春,不说话了。瞧韩龄春这么和煦的样子,想必容祯以后过得不会太好。
季之信把烟斗揣进怀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走了。”
季之信走出门,就看见陈岁云几个人围在楼梯拐角的亭子间里。他走过去,只见容祯送来的那几个箱子都打开了,一件件华丽的戏装都挂起来,满堂光辉。
“啊呀,好鲜亮的衣裳。”季之信过去凑热闹。
陈岁云起身,笑道:“您对这个也有讲究?”
“那是当然,”季之信道:“不会听两出戏,还叫什么文人?”
他看这几件戏装,保存的最好是一件女蟒,云肩霞帔都在,金丝银线绣出来的凤穿牡丹,颜色鲜亮,栩栩如生。还有一件秋香色的女官衣,不如前一件华丽,但是用的料子罕见。
“这个料子,像是上用的,我看不大准。你们韩老板见得多,他或许认得。”季之信对陈岁云道。
陈岁云笑着把衣服收起来,他哪敢给韩龄春看,他还怕韩龄春给撕了呢。
“说起来,没听说上海滩哪家还有这样的东西。”季之信问道:“容祯是哪里得来的?”
阿金嘴快,“听说是从容少爷父亲那里得来的,那是个会玩的,这样的东西藏了不知道有多少。”
“哦,这样。”季之信笑道:“容少爷也算是一掷千金为美人了。”
陈岁云笑了笑,道:“季少爷怕不是要写进您的报纸里?还请手下留情。”
季之信摆摆手,“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陈岁云一直将季之信送下楼,这才回来,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