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腹诽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动作流畅地划燃了火柴,跳跃的火舌很快扫过烟头,白色的烟草纸被点燃,褐黄色的斑圈向上蔓延。
楚绵用手支撑着身子由躺着变成半靠在床头,可这时右手手腕突然一阵剧痛让他几乎支撑不起自己身体的重量,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整个人向后倒去,眼看后脑勺就要撞上床头坚硬的实木横栏,骆岷沛眼疾手快地伸手拦在他脑后。
一声沉闷地撞击声响,楚绵被骆岷沛稳稳地护在臂弯里。
“你!”
楚绵挣扎着从他的手上起身,刚想要看他小臂的情况,却反被骆岷沛捏住了右手手腕。
那道横贯在手腕内侧的狰狞伤口暴露在两人面前。
楚绵目光闪躲,用了力没能将手抽出来也就随着骆岷沛去看了。
那道伤疤连他自己都没有仔细看过,他咬得时候是发了狠劲儿的,他当时身体又热又疼,脑袋里像是有把重锤在狠狠地敲打一般,他恨不得将手腕内侧的肉都撕咬下来,好让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面。
后来他被医生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陈建跟他谈完之后,楚绵虽然不再寻思,可那手腕上的伤疤却成了他心口的一道旧疤。
骆岷沛疼得手指都在发抖,在那道坑坑洼洼带着齿印的伤口旁还有不少深褐色的圆形的小伤疤,那些都是楚绵用烟头烫出来的。
楚绵的手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够轻轻松松地环住还剩出一大半的指节,那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痕迹,骆岷沛疼得要死却又自虐地盯着那些伤痕,像是要用眼睛将它们刻在自己的心底。
“……别看了。”
楚绵别过头去,他的指尖被热意烫到,香烟已经燃尽了,浅灰色的烟灰落在床单上。
“这些疤……”骆岷沛几近哽咽,他眼眶微红发烫,“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吗?”
楚绵被他手掌心的温度灼到,紧接着微凉的触感在手腕内侧划过,他诧异地扭头发现一大滴眼泪从骆岷沛的眼眶里掉出来,落在他的手腕上又顺着那道伤疤滑落最后消失在被子纹络里。
“骆岷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