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的欢欢喜喜穿在身上,没拿到的扎堆说起了酸话。

“样式的确独特了些,颜色也是鲜亮的,只是我阿娘说了,咱们好人家的小娘子还是稳重些好,可不能随便挂上几片布就在街上乱晃。”

“可不是么,羞都羞死了。阿姊若不说,我也是要提的。她们就那么穿着招摇过市,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害,跟平川那些穷酸们来往久了,脑子都坏掉了呗!那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难怪随便逮着一样都当个宝贝似的。”

贵女们纷纷笑起来,莫名获得了些许优越感。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匹白马从林中缓缓走来,马上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穿着一套色调清丽的“山水衣”,不似钟离东曦那件悠远素雅如谪仙,这套女装更加柔美俏丽,用干净的乳白打底,散落着细碎的金黄银杏叶,裙摆则是层层扎染,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色泽与图案,一圈一圈围绕在宽大的裙摆上,明艳却又不显厚重。

白马与少女,配着这身灵动的衣裙,仿佛从密林中走出的精灵,在场的年轻男女不自觉看呆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含笑响起:“诶呀,这‘穷乡僻壤’的衣裳,五公主都穿得,我们这些人穿一穿也不算自降身份吧?”

是的,这位骑着白马的少女就是五公主了。

这身衣裳是楚溪客为她量身定做的,五公主往身上一穿就舍不得换下来了。

方才还在高高在上说酸话的贵女们,这时候一个个面红耳赤,一言不发了。

也有那种脑子不好、胆子却大的,仗着自己依附了四公主,便冷嘲热讽:“再出风头又能如何?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在场之人却知道,她说的是贺兰康拥兵自重,五公主和贺兰贵妃被今上厌弃的事。

此话一出,那些和四公主走得近的贵女们确实生出一些底气。

也对啊,今上摆明了在抬举德妃生的二皇子和四公主,将来二皇子成了储君,五公主还能安安稳稳做她的公主吗?

就在这时,曹岩带着一队禁军走过来,大步上前,亲自为五公主扶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