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底一沉。

“是不是父皇醒了,要发兵讨伐平川军?”五公主迫不及待地问。

贺兰康看完字条,讥讽一笑:“那你算是高看他了。”

今上确实醒了,不过,他不仅没急于发兵,连楚溪客的身世都没公布。

他甚至还把四处宣扬“五公主联合贺兰一族造反”的二皇子捶了一顿,丢回猎宫圈禁——这次是真圈禁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以圈禁为名行保护之实。三皇子也没有逃脱削减食邑的下场。

至于五公主,今上不仅没罚她,还当着百官的面称赞她:“奉皇命,护百姓。”

这样一来,背锅的就成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他自己则是抢了五公主的功劳,还落了个“爱民如子、大义灭亲”的美名。

楚云和瞠目结舌:“这也太怂了吧?”

姜纾摇摇头,道:“他不是怂,而是识时务。”

一旦“平川军谋逆”的消息传到各州,那些蠢蠢欲动的节度使不仅不会联合起来讨伐贺兰康,反而会第一个攻入长安,逼今上让位!

今上做了十六年皇帝,早就认清一个荒谬的事实——当初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并非他的手段多高明,只因他是一枚各方角力下用以平衡局势的棋子。

五公主感叹:“这样看来,只是多了个羁縻州而已,父皇八成还要心存感激。”

楚溪客不厚道地笑出声。

实际上,情况并没有这么乐观,设立羁縻州只是第一步。

“今上不会眼睁睁看着北境安安稳稳地落入我们的掌控,势必会在粮道与盐务上作梗。”

粮食还好说,他们离开凤凰谷之前已经讨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