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不只是官宦子弟的专区了,从祭酒到博士都在提倡招收寒门学子!”
“没见太学正在盖校舍么,说是专门为了黄丁班的那些寒门学子增设的,即便这届学成离开,也会留给下一届黄丁班。”
“国子监的郑司业亲笔写的手令,还能有假?赵司业也签了字的。等着新校舍盖成,看看哪个眼皮子浅的有脸去抢!”
“……”
这下,无数寒门子弟更把太学当成了心中的象牙塔。
就连那些官宦人家也觉得这事做得不错,多一些各地来的优秀学子带头,自家不肖子也能多在学业上下些功夫不是?
作为“亲笔写下手令”的郑司业,屡屡被提及。得知他本就是寒门出身,还是当年今上钦点的探花郎,学子们对他的推崇更胜一层。
紧接着,礼部又传出郑司业被选为监考官的消息,一时间,他在学子中的呼声甚至超过了主考官梁尚书。
太学中。
一则则颂扬的诗文送到郑司业案头,尽管他一再冷静地告诫自己,不要被这一时的繁华冲昏了头,但到底还是欣喜的。
曾几何时,他也曾畅想过一朝及第,扬名天下。然而,现实带给他的却是出身的桎梏。
即便成了风光一时的探花郎又能怎么样?没有显赫的出身,又不想投靠任何门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穷乡僻壤当个难以出头的县令,要么成为今上的眼线。
他选择了后者。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今日,看着这些赞颂的诗文,对比宫内刚刚传来的斥责口谕,郑司业隐隐地生出一丝犹疑。
或许,还有第三条路可选……
薛斑被调去了四门学。
郑司业下的调令,作为太学主管的姜纾同意了,四门学那边的主管原本不乐意,据说是姜纾送了一幅亲笔画的《桃李芳菲图》送给他,他也就欢欢喜喜又骂骂咧咧地把人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