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溪客没让他空着手走,这些天他赚的钱,扣掉私吞的部分都给他了,另外他用过的被褥和洗漱用品也让他带走了。不过,身上那套代表楚记的衣裳留了下来。

黑子扒衣服的时候,其余跑腿小哥都看到了,大家很快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默默地把自己的衣裳拢了拢,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活,不要被赶出去!

回家之后,楚溪客例行窝到姜纾的书房,跟他念叨这件事。

刚好,桌上有贺兰康刚送来的冬枣,洗好了给姜纾吃的,楚溪客毫不客气地拿起来,一边咔嚓咔嚓地吃着一边做总结。

“前段时间我还觉得董书生是个滥好人,还说过他,没想到他就像一下子想通了似的,办事这么拎得清。

“不过,别看他表现得一副心硬的样子,实际肯定不好受,饭都没吃,一直把自己关在账房里反反复复研究签单的漏洞,大概是想最大限度地避免这种事吧!”

贺兰康懒洋洋道:“一个小小的漏洞就能检测人心,这不挺好吗?要我说就这么留着,逮住一个筛掉一个,省得从其他方面费心了。”

就剩最后一个枣了,贺兰康拍掉楚溪客的小爪子,塞进姜纾嘴里。

楚溪客撇撇嘴,明目张胆排挤贺兰大将军:“我不想听你说话,阿爹,你来说。”

姜纾吃完枣子,问:“你说的这个董书生,是不是就是上次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叫……董珏?”

楚溪客咦了一声,道:“不是啊,我看到他的印章,好像是叫‘董玉’。”

姜纾点点头:“这就对了,他们那届刚好是你子君叔教过的,班里有一个‘董玉’,还有一个‘董珏’,平日里董玉比董珏读书努力,学问也好,只是最后董珏考上了助教,董玉却销声匿迹了,原来是因为出了事故。”

楚溪客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想起现代爆出来的那些顶替上学的新闻,激动地抓住姜纾的手:“阿爹,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董玉和董珏的考卷被人调换了?”

姜纾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不,应该不会,助教招考都是太学内部进行,主持阅卷的都是德才兼备的博士,不至于……”

“这可说不定。”贺兰康罕见地帮着楚溪客说话,“阿纾,你不是说国子祭酒有意整顿太学风气吗,不如就以此为突破口,查上一查。”

姜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点头,道:“我会留意,崽崽,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