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人们还是以体力劳动为主,像云柱那样的半大少年一顿饭敞开口吃都能干掉十个拳头大的肉包子,更别说成年男人。倘若是寻常食肆搞“自助”模式,非把店面吃垮了不可。

海鲜自助却不同。

一来,海鲜的价格放在那里,即便是自助的价钱也已经将绝大多数人拒之门外了;二来,能吃得起的那批人,更多的在意的是食物的味道和进餐过程的体验,胡吃海塞的少之又少。

所以,自助就是一个用来吸引客源的形式,不用担心会赔钱。

“刚刚我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也曾犹豫过,‘高端路线’会不会显得咱们嫌贫爱富不地道。转念一想,踏实过日子的百姓也不需要用一顿海鲜来证明自己的身价不是?

“倘若海鲜自助真能让祥云楼赚大钱,完全可以用这些收益摆个粥棚,接济一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劫富济贫’了。

“不不不,这么说对那些进店的客人又不公平了哈哈哈!或许可以这样,他们每消费一笔,其中一成用来做慈善,这样一来也算是间接帮他们积德行善了。”

楚溪客越说越起劲,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钟离东曦就认真地听着,偶尔需要他回应的时候,他便适当地搭上一两句。

他根本不在意祥云楼能不能成为“开天辟地头一家做海鲜自助”的酒楼,也不在乎这项生意能给他带来多大利润。

他想要的,不过是能这样看着他的小鹿崽,看到他目光灼灼、欢喜愉悦的模样而已。

……

等到楚溪客把想法说得差不多了,回过神来才发现,桌上的鱼虾都进了他胃里,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我提到这种事就忍不住兴奋……你都听烦了吧?”

钟离东曦笑着摇摇头,语气很是诚恳:“海鲜自助的确是个不错的路子,只是我向来不善经营,东西二京恐怕也请不到擅长此事的掌柜,以后说不得还要麻烦鹿崽。”

楚溪客摇摇头,笑道:“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听说祥云楼有大船,我还盼着能多载一些海鲜回来,说不定我那小小的烧烤摊还能捡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