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七嘴八舌一通说,楚溪客才明白了孟夏宴是怎么回事。

原来,每年四月刚刚入夏的时候,礼部和内府监都要举行“孟夏宴”,长安城中算上东西二市总共一百一十坊,每坊都要推出一家食肆参与。

往常时候,因为万年县令的关系,祥云楼向来一家独大,其余酒楼食肆根本没有机会。今年却不同,祥云楼换了东家,对方早就放出话主动退出今年的角逐,其余食肆皆可公平竞争。

“可我没开食肆啊,只是一个小小的烧烤摊而已。”楚溪客弱弱地说。

“只要味道好,不拘大酒楼还是小摊位,去年通济坊就是一个小小的点心铺子入选了呢!”

“再说了,楚小哥现下可不是‘小小的烧烤摊’了,如今咱们这‘平康坊美食街’可是远近闻名的,听说长安县令都想把咱们挖过去呢!”

“合该让他们看看,小摊位也能入选孟夏宴。”

“参选!必须参选!咱们整条街的摊位唯楚小哥马首是瞻!”

大伙兴致高昂,一脸期待地看着楚溪客。

实际上,放在一个月前他们绝不会如此积极,是因为楚溪客吸引来了进奏院、宰相府这样的贵客,也是因为楚溪客“平康坊美食街”才渐渐扬名,是楚溪客给了他们这样的底气。

若是楚溪客自己,向来对这种带有竞争意味的活动不感兴趣,但是,面对一道道恳切的目光,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我考虑一下。”

“那就看楚兄弟的了!”

“缺人缺东西直接说!”

“咱们都是你的后盾哈!”

楚溪客笑笑,真的打算好好考虑了。

快要收摊的时候,钟离东曦照例驾着牛车来接他。楚溪客和往常一样给他带了两串大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