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云浮说兄长时常照顾他的生意,就想着也去照顾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卖给我。”说到后面,阿肆还有点儿委屈。

想到楚溪客在祥云楼时对阿肆的评价,钟离东曦不由勾起嘴角:“大概是觉得你长得不如我好看吧!”

“那倒也是。”阿肆捏了捏自己肖似皇帝的脸,颇为嫌弃地说,“我也不想长成这个丑样子。”

钟离东曦目光一闪,道:“阿肆,你若不喜欢,随时可以停下。”

“为何要停下?”阿肆做了一个与他的性格极不相符的冷酷表情,“能有机会报复那个人,我当然是喜欢的,兄长也是喜欢的,地下的母亲与小娘想必同样会喜欢。”

钟离东曦抿了抿唇,沉声道:“我想,母亲和小娘更希望你安安稳稳地活着。”

阿肆目光一黯,喃喃道:“看着仇人坐拥江山,兄长能安稳吗?”

钟离东曦没吭声。

阿肆又道:“倘若兄长尚不能安稳,也应知我亦不会安稳。”

钟离东曦顿了片刻,方才说:“既如此,我以后就不再多说了。只一句,万事小心。”

阿肆惊奇地眨了眨眼:“兄长好像变得心软了。”

钟离东曦不自然地别开脸,笑骂:“若无事,就快滚。”

“确实该走了,毕竟还要代替咱们那位‘好父皇’去进奏院探望赫连使君呢!我若不好好表现,怎么能让老二和老三紧张起来?”

阿肆戴上冪篱,敏捷地跳下牛车,融入昏沉的夜色中。

钟离东曦换了一个新杯子,重新倒上一盏甜丝丝的蜂蜜水。

牛车缓缓拐过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