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露出几分令人心软的稚气。

钟离东曦眸光微闪,朝他勾勾手。

楚溪客颠颠地凑上去。

“平康坊东门,南曲十字街,小郎君,有缘再见。”钟离东曦修长的手指探出去,挑开楚溪客的前襟。

楚溪客下意识捂住胸口,像个被调戏的小娘子。

钟离东曦当真被愉悦到了,笑道:“小郎君莫怕,物归原主而已。”

说着,便捏住小奶猫的后颈,从楚溪客怀里拎了出来,还宣誓主权般晃了晃。

装饰精美的牛车吱吱扭扭走远了,带着疑似桑桑的小奶猫。

楚溪客愣在原地,悄悄红了耳尖。

楚溪客抓完药,回家时路过祥云楼,买了一瓢小杂鱼。

如祥云楼这样的大食肆,进货不是论斤,而是论船。南边来的货船每日清早自广通渠入长安,其中一艘就是专门给祥云楼供河鲜的。

那些手指一般粗细的鱼儿有的混在水缸里,有的干脆就是从大鱼肚子里剖出来的——被大鱼吞吃入肚尚未消化——管事瞧不上,向来是剁碎了喂鹅。

这些,都是楚溪客这三天蹲在自家阁楼上听闲话听来的。

因此,他想到买杂鱼的时候没去鱼铺,而是直接来了祥云楼。每日这个时辰,年纪最小的学徒会提着一桶小杂鱼到后院喂鹅。

楚溪客解下几枚铜钱,递到小学徒跟前:“小兄弟,这钱给你,卖我一瓢鱼儿如何?”

小学徒警惕地后退一步,拒绝道:“师父吩咐去喂鹅,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