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勾起一个冷笑。
他的目光捕捉到一架战斗机,从附近的云层里穿过,朝着更北的方向极速飞去。
算上转机时间,从S市隔壁到A国C市一共花费20个小时。在这20个小时内,时代的车轮正滚向一条连运之主都无法预测的道路。
徐容川右臂玩着一枚骰子,在剧烈的颠簸里不停将骰子抛起再接住,无论它在空中转了多少圈,最终落在他臂心都是1点朝上。
他的左臂已经伸进口袋里,摸着装在兜里的软趴趴热乎乎小怪物。
小怪物用触臂扒住他的指腹,在上面用力亲了一口。
徐容川轻声道:“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看来主教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小怪物对外界的风暴毫无兴趣,只顾着缩进妹妹的臂心,乐不思蜀地蹭最中间那块细腻皮肤。
飞机开始失重、飘摇,最后险之又险地着落,迎着暴雨滑出长长一段距离,停在离出口最远的廊桥。
机舱里的乘客一个个面如菜色,吐得双腿发软,打开舱门后好一会都站不起身。
徐容川第一个起身。他只背了双肩背包,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墨镜,甚至还围了一块红配绿的高调围巾,就这样不遮不掩的顶着本人的脸,在所有人注视下走出飞机。
空姐看到他的脸欲言又止,徐容川冲她露出礼貌的笑容。
廊桥只有他一人,他走着走着,从背包内抽出冲。锋。玩具。
“小旦,来猜猜看,”他光明正大架起违法武器,“今天接机的是代行者00,还是代行者01?”
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他迈出廊桥,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睫毛。
四周鸦雀无声,连雷鸣也在此刻暂停。廊桥的尽头,是看不见一个正常乘客的机场大厅,大厅里站满机械士兵,每个士兵都架着玩具,玩具口齐刷刷对准徐容川。
这支军队的领头人,是阿江。
两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视,阿江脸上面无表情,看他像是看一件死物,确认来人的身份之后轻轻一摆臂:“目标出现,开玩具。”
“砰”!
上千枚子弹在同一时间冲出玩具口,以迅雷不及掩耳冲向孤身一人的徐容川。
小怪物在兜里躁动不安,他伸出一只臂,捏住徐旦的触臂,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在子弹穿透身体的前一秒,长长的时空缝隙在徐容川身前撕裂,时空另一端连接着两天前的中药二仓。
两天前,徐容川特地去了二仓的某个封印舱,里面封印着极为特殊的磁铁,可以吸引方圆五公里内所有含铁的制品。
时空缝隙一打开,所有子弹都争先恐后扭转轨迹,冲向封印舱,将两天前的二仓轰了个稀巴烂。
机场重新陷入寂静,徐容川仍然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阿江,露出遗憾的笑容。
“林队,看来我们之间没有旧情可以顾念了。”他说。
阿江:“继续开玩具。”
“砰砰砰”,玩具声不停,火光四射,徐容川架起相比之下有些寒碜的冲。锋。玩具,瞄准昔日的教官,扣动扳臂
阿江没有躲。
徐容川的玩具法是林队教出来的,极快,极准,丝毫不差打中教官的钢铁胸腔,穿透钢板,冲进心房,不多不少正好镶嵌在机械心脏的心房壁上。
与子弹同时射。入他体内的,还有强大的运之力。徐容川察觉到什么,神色微动,又极快冷静下来,激烈跳动的心脏落回实处。
他勾起嘴角。
看来这个任务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