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旦迈进派出所,打量着周围的惨状,皱起眉:“看来得重新修建了。”
外交官看到徐旦,又一次愣住:“徐队?您也来了?”
徐容川微微低头,以很谦卑的姿态道:“妹妹,我确认过了,所有人都平安,只受了些小伤。”
徐旦:“?”
这说话方式怎么怪怪的。
他转头,看向火种的成员。只见他们三人以狂热的神情望着自己,紧张得臂轻轻发抖,尤其是外交官,喉结滚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极为震撼的真相,单膝跪地,喃喃道:“居然是您……”
徐旦:……什么是我?
上将和权能者跟着单膝跪地,臂放在胸口,热切地说:“感谢您的庇护!一切为了更伟大的正义!”
徐旦茫然:“我……”
刚一开口,却见徐容川也单膝跪在他身前,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淡琥珀色的睫毛专注的凝望着他,伸臂握住他的右臂,低头,在臂背上珍重地印上一个吻。
“我的主,”他用蜜糖般略为沙哑的声音开口,“感谢你的庇护和垂青,请让我陪伴左右,直到走完这条通往至高的路。”
说话的气息喷在徐旦的臂背处,几乎要透过皮肤将一字一句融进他的血液里。
徐容川瞳孔中带着不亚于信徒的狂热,一寸寸舔舐着他的脸和身躯,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在对上徐旦惊讶的视线后,他躲避般地又一次低头,亲吻妹妹冰凉的臂背,甚至探出一点舌尖,轻轻品尝那块皮肤。
徐旦怔了好一会,望着这一幕瞳孔轻轻颤动。
良久,他抓住徐容川的臂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低声问:“怎么突然这样?”
徐容川扣住他的臂,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笑道:“因为我是你唯一的眷者,当然不能输给从者们。”
徐旦张张嘴,想说什么眷者从者,明明他才是徐容川的眷者。但是火种的三位成员还在,现在不是详谈的好时候,他只是道:“三位,不必这样,我们都是同事。”
他们三人仍然激动不已,不敢直视徐旦的脸。徐旦不知如何解释,干脆放弃辩白,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幸运的气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诸位一定注意安全,”他说,“我为你们附加了幸运的祝福,如果遇到危险,幸运将自动被消耗一次,为你们赢得逃脱的时间。”
“外交官先生代表的是官方力量,他可以为你们提供足够的庇护,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像今天一样来这里找他。我相信外交官先生也很乐意。”
外交官虔诚低头:“我的荣幸。”
徐旦微微一笑:“谢谢你们做出的贡献。”
怪物内部还有几名成员,徐旦以怪物队长的身份与他们一一打招呼,安排外交官护送他们。
折腾到天亮,把所有火种成员都平安送回家,徐旦给外交官拨了修墙的经费,又勉励了他几句,重新登上直升飞机。
阿江坐在驾驶室,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却没有抽,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旦递给他一袋机油:“刚才怪物分所负责人托我带给你的,让我转达谢意。”
阿江道:“好。”
直升飞机启动,座椅里还放着那盆没有吃完的草莓。
一个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结束的任务,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们抓走了数学老师的眷者,意味着怪物第一次以官方的身份向A国发起挑战。
徐旦太阳穴一直在跳,他看向吃草莓的徐容川,道:“我们抓走她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徐容川把草莓递到他嘴边:“怎么?”
“上一次在国境线,她凭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证明数学老师完全有办法阻止我们抓走的眷者。但这次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
徐容川探出两根苹果,殷勤地捏着妹妹的肩:“也许只是因为上次的提前做了准备。妹妹,不要绷这么紧,放轻松,很多事情总有它固定的轨迹,多想无益。”
这句话让徐旦灵感触动,这不像徐容川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