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行也在一旁说:“宝宝喜欢就买吧,难得出来逛一次。”
程问音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统一了战线的父子俩,心里头既无奈又甜蜜,捏了一下宝宝的脸蛋:“好吧,那就买。”
宝宝咧开嘴笑了,凑上去在程问音脸上亲了一口,“爱妈妈!”
一家三口从蛋糕店出来时,首都的晚间高峰期也过去了,齐砚行拦到一辆的士,带着妻子孩子一同坐到后座。
路上,宝宝趴在齐砚行怀里睡着了,梦里还不忘护着小鸭子蛋糕。
齐砚行一直握着程问音的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反复摩挲。
车窗外,街灯倒退,一栋栋公寓楼透出灯光,归家途中的人们在糖炒栗子摊前排着队,这些寻常事物一如既往地让人踏实下来。
程问音握住alpha的手,反过来安慰过度紧张的他,“我没事了。”
“我不害怕,”他凑近齐砚行的耳朵,车子晃动间,嘴唇不小心擦过耳尖,“因为有你在。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和宝宝的。”
齐砚行笑了笑,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
宝宝躺在齐砚行腿上睡得正香,一翻身,小手抓住了程问音的衣角。
程问音捏了捏宝宝软乎乎的小手,下一秒,齐砚行的掌心覆了上来,包裹住他和宝宝的。
alpha的手掌宽厚,手腕有力,仿佛能在枪炮轰鸣的乱世中撑起一隅安宁,程问音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语,渐渐学会从眼神和动作中读懂他想给自己的一切。
他抬起脸,借车窗外的街灯看着他的alpha,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下颚的弧线,看他和自己在一起时总是乱动的喉结,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他知道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的话,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一些小插曲,原计划明天中午的菜单,肉圆汤,不得不提前到今晚。
程问音系上围裙,听到客厅里齐砚行打开广播的声音,军队作息号也在这时候从窗外悠悠地传来。
他按照日常习惯,打开煤气灶阀门,然后洗手,冲洗案板,这才感觉自己由里到外地回温了。
吃晚餐前,宝宝还因为起床气大哭了一场,负责叫醒他的齐砚行被波及,手背上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宝宝被抱到婴儿椅上时,眼圈还红着,两只手各抓着一块曲奇饼干,低头认真啃,就是不理会他爸爸喂到嘴边的汤。
齐砚行见宝宝一直不肯吃饭,有点着急,但程问音按住了他的手,小声说:“不用管他,一会儿馋了就吃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宝宝就扔下啃了一半的饼干,自己拿起小勺,津津有味地喝起了汤。
齐砚行和程问音对视一眼,不禁失笑。
一小碗肉圆汤喝完了,宝宝放下木勺,喊道:“爸爸!”
宝宝终于肯搭理自己了,齐砚行抓住机会,起身把他从婴儿椅上抱下来。宝宝搂着他的脖子,撅起油乎乎的嘴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像是在弥补刚才闹脾气时咬的那一口。
程问音从厨房出来,只见宝宝正踩在齐砚行大腿上,把小鸭子不倒翁往他头顶上放,而齐砚行则一动不动,任由宝宝在他身上捣乱,只用胳膊在宝宝身后护着。
程问音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好笑,走过去拍了拍宝宝的屁股,“这就和好啦?”
“呀,”宝宝一本正经地点头,扔下小鸭子,又撅着油乎乎的小嘴,往齐砚行脸上凑,“亲爸爸!”
程问音拿出手帕帮丈夫擦脸,在另一边脸颊上轻轻印上了一个吻,“那我也亲亲爸爸。”
第二天早上,程问音和齐砚行都醒得早,但又没到该给宝宝冲奶粉的时候,便谁也不说要起来。
程问音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
外面阴恻恻的,像被一层毛玻璃隔着似的,树的轮廓看不分明,许是因为他昨晚做了噩梦,现在看光秃秃的树枝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像起雾了……”他又翻回去,面对着齐砚行,鼻息间全是松木的味道,总算感觉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