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齐砚行远没有现在这么忙,最起码每周末都能回家,还会带回来一些给程问音还有宝宝买的东西,只是……不一定合适。
比如有次,他买了一套短袖和背带裤,款式倒是很可爱,只是尺码明显不适应即将出生的宝宝。
程问音有点无奈,“这个衣服也太大了,宝宝估计要长到两岁才能穿呢。”
齐砚行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不小心买错了。”
程问音又想了想,说:“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收起来,等宝宝两岁的时候再给他穿。”
听他这么一说,齐砚行又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买错了,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对,不着急。”
还有一次,因为程问音孕期爱吃酸的,齐砚行下班后便跑去市场买葡萄。
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水果贩哪里见过非要买酸葡萄的人,怀疑是别有用心,谁也不愿意把葡萄卖给齐砚行。
最后一通乌龙下来,齐砚行反而用比市价更贵的价钱,买了两串“酸葡萄”回家。
程问音知道以后,开玩笑说:“感觉你的工资应该由我来管,不然你总要乱花钱。”
结果下个月齐砚行发工资时,还真的把钱和工资条都交给了程问音,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搞得程问音哭笑不得。
程问音怀孕期间,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其实刚和齐砚行结婚的时候,程问音并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如果不是那次发情期,他们原本不打算这么快要孩子。
对于omega来说,怀孕的辛苦和幸福是持平的,程问音也是一样。
起初,他对这个跳级成为自己丈夫的alpha的确是怀有很强烈的好感,只是一切还是太快了,这种感觉或许还称不上是爱情。但即便是在情感界线尚模糊的情况下,当他捱到最辛苦的孕后期时,也没有一次后悔和齐砚行结婚,并为他怀孕生子。
理由很简单,真心可以假装,不掺假的真心也是藏不住的。
齐砚行会为他按摩酸胀的小腿,在他因为肚子压迫身体而失眠的时候,一整夜守在他旁边,耐心地释放安抚信息素,直到他睡着以后,都还被包裹在松木沉静的味道里。
就是在那段时间,程问音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个alpha在用信息素来弥补自己表达能力上的匮乏。
孕期的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原本是平常的事,但是每次他难受的时候,齐砚行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就会给他比需要的量还要多十倍二十倍的信息素,当真是一点都不吝啬。
在如何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课题上,齐砚行只会用最笨的方法答题。
不过……程问音愿意给他满分。
去年的守岁夜,是齐砚行和他一起在外公家度过的。
外公家的浴室没有防滑垫,程问音洗澡不方便,齐砚行便打了热水,让他坐在床沿上,帮他擦身体。
程问音总觉得alpha对自己有些过于绅士和克制,就连擦到胸口时,毛巾不小心碰到了乳尖,都要说一声抱歉,明明做爱的时候也会“故意”碰到,而且alpha的掌心有茧,不比毛巾的触感更温和。
但这样的克制又仿佛很能取悦到他,甚至于,他竟然因此起了一点逗弄alpha的坏心思。
擦完身体,齐砚行起身去倒水,他勾住了齐砚行的小指,说:“你可以帮我亲亲宝宝吗?”
alpha果然顿住,“怎么帮?”
程问音说:“亲一下肚子,宝宝可以感觉到的。”
他又摸着肚皮,补充道:“我亲不到。”语气中有些遗憾的意味。
这句话一下子让亲吻肚子里的宝宝成为了只有齐砚行才能做到的事,他在紧张中下意识重复吞咽,而程问音则将他喉结上下乱动的样子尽收眼底,忍着笑,解开alpha刚帮自己扣好的睡衣,露出圆滚滚的孕肚。
齐砚行单膝跪在床边,一个吻轻轻落在隆起的肚皮尖上,虔诚得不能再虔诚,仿佛比任何誓言都要牢靠。
原本抱着逗弄alpha心思的程问音,在这一刻毫无防备地红了脸。
他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始终认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