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再被踩在脚下了。
她要当,万人之上的王。
所以哪怕付出点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那几日沈净懿都待在镇南王府,沈今安不愧是武将,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上许多。
这般程度的伤,普通人估计连命都保不住,他只休养了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裴副将时常来府上探望,每次看到沈净懿了,都会怒目瞪她。
那个眼神,是真的想将她除之而后快。
甚至于有一天,沈净懿单独在院里散步透气的时候,裴副将将她攥到角落,恶狠狠的问她待在他们将军身边到底有何企图。
沈净懿笑着:“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那天来的很快。
大约是得知了沈今安重伤的消息,才平息的西北那边又起了战事。
裴副将在书房汇报刚收到的军报。
书房今日放了一扇屏风,就在前厅与书案之间。
所以他看不见书案处有几个人,在做些什么,。
屏风之后,沈净懿趴在书案上,嘴被人从身后捂住。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依靠其他行为来宣泄。
揉烂了放在桌上的军报。
裴副将仿佛听见什么声响,类似什么东西碰在一起,不算十分有规律。
有时急有时慢。
但他也不敢问,估计是将军在捣药。
将军行军多年,对医术也颇有了解,偶尔也会自己亲手做一些药膏。
“先前因为六皇子的事情,我提前调遣三千士兵返回都城,如今那边驻扎不过五千。若是此刻就带兵出发,最快也得三日后才到。”
裴副将忧心忡忡,等着将军的指示。
声响逐渐慢了,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
屏风后,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一坛深埋地下多年的酒,醇厚易醉。
“通知周序,先从淮水调去两千。你明日一早亲自带兵......嗯!”
沈今安话说到一半,被一声隐忍地闷哼声给打断。
裴副将急忙起身:“将军,可是伤口裂开了?”
“无妨。”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好像若不是他强忍着,身上的伤口随时都会有流出液体的可能来。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下,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辛苦。”
听见沈今安说没事,裴副将的心才落下去一点。
最近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来府上晃荡,就是怕沈净懿会趁他们将军身受重伤而下毒手。
这次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虽然知道将军顾念手足亲情,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将军,六皇子那边不得不防,您今后还是与她少接触为好。”
“嗯......”
沈今安忍了很久,可还是没能忍住。
伤口的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
裴副将虽为副将,却只是沈今安一个人的副将。他性子莽,脾气硬,谁也不认谁也不服,只听沈今安一个人的话。
从前哪怕是在战场之上被刀劈开血肉甚至骨头都一声不吭的人,这会居然疼到止不住呻-吟。
他恨不得直接手刃了沈净懿:“将军,我知晓您在意兄弟情,但那六皇子不值得。若不是她,您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时候,难受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