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龌龊浪荡,没有比爬上好友夫君床榻更脏的女人了!
楚琳琅不过是正经和离罢了,可从来没有故意勾引过有妇之夫!
她原本不打算跟这陶慧茹起正面的冲突。就像她当初在绿洲劝告陶雅姝那般,宁可得罪君子,不必得罪小人。
可惜陶慧茹太不要脸,几次三番坑害自己和司徒晟,如今又跑到自己跟前找骂。既然这小人已经记恨她了,得罪五分,还是得罪十分那就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她索性也不装了,只捡痛快的先骂一骂陶慧茹!
楚琳琅以前见到这位国公爷的女儿,现任太子的姨母,都是言语客气,给足了她面子。
以至于陶慧茹惯从高处审视这妇人,虽然知道楚氏有些心机,善于逢迎,却没有将她太放在心里。
低贱的鼠儿再狡黠,也不能当成人来看啊!
可万万没想到,这妇人说话这般尖刻,上来就暗示她品德不洁。
这婚前私通,当时在京城里闹得风言风语,正是陶慧茹的死穴,她最恨别人提起这段往事。
这一下太猛,陶慧茹脸色一变,气得脸色涨红道:“你……你这泼妇!”
说到这,陶慧茹发现自己失态,反而失了气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想要拿捏住楚氏,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年纪轻轻竟然这般没有家教。难不成是司徒晟给了你底气,敢羞辱堂堂国公之女?哦。也是,你应该还不知,你那位情郎司徒晟身份?怪不得觉得自己一飞升天,目中无人了!”
陶慧茹笃定司徒晟绝对不敢将身家性命交托给如此下贱女子。
喜欢这楚氏是一回事,可告知他乃被皇帝灭门的将门之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像这类满脑子算计的市侩商妇,一旦知道了实情,只怕魂儿都要吓飞了。
若这楚氏知道,也是不敢告发,免得自己受了牵连,必定会想法子离开司徒晟,远离京城。
所以陶慧茹故意卖了关子,打算一点点告知这楚氏,她究竟勾搭上了什么麻烦男人?
可是没想到,楚琳琅却微微一笑道:“他?自然是陛下爱重的臣子,忧国忧民的栋梁了!”
陶慧茹恶毒一笑,故意挨近琳琅,缓缓开口道:“你难道不知……他其实是罪臣杨巡之后,是个本该死掉,却隐姓埋名,见不得光之人?”
说完话的这一刻,陶慧茹心中畅快极了,只觉得多日的郁闷也要一冲而散,只等着看楚琳琅茫然失措,渐渐惶恐的样子。
可惜她的话音刚落时,她的衣领子便被楚琳琅死死拽住了。
终日在贵妇堆里巧笑嫣然的女子,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凶悍之气,故意挨得很近,贴着陶慧茹的耳朵说:“你这话……除了跟我,还跟谁提起过?”
陶慧茹以前虽然看过这女人扯廖静轩的衣领子,可从没有想过,她竟会毫无预兆地冲着自己动手!
平日总是阿谀奉承,拍马捧屁的女子,突然露出土匪样的气质,着实吓人一跳!
陶慧茹想要挣脱,却发现这看起来纤柳样的细胳膊劲儿这么大?
她何时受过这等折辱?一气之下,就想回手给楚氏一巴掌。
可惜她并不知,楚琳琅少时,简直是个假小子。
除了偶尔帮着船工扛盐包,做些粗活,还会跟半大的小子在盐船上打架,很少有败绩。
所以陶慧茹一动胳膊,楚琳琅便早有准备,一把推开手,轻巧后躲,闪开她这一巴掌,然后抬手便回敬了陶慧茹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将个端庄老尼的脸打歪了,又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全都是私人恩怨,毫无感情冲动可言。
楚琳琅不知陶慧茹疼不疼,反正她自己的胳膊都震得微微发麻。
她老早就想这么做了,此时痛快甩手,冷笑道:“给杨毅出招,将荆国人引到我店里的,就是你吧!这一巴掌,是替我的丫鬟冬雪打的!”
当初听司徒晟说,陶慧茹认出了司徒晟,还去跟杨毅对峙,楚琳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因为她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引荆国人入她的店糟践人的法子,实在不是武将杨毅能想出来的!
等听到陶慧茹也搅和到其中时,楚琳琅真是用脚趾都能猜出这是何人手笔!
陶慧茹先前几次三番寻麻烦的帐还没算,却还敢跑到自己面前来卖弄口舌,挑拨她和司徒晟的感情!
若能忍了这个,她干脆跟这假尼姑的姓算了!
陶慧茹真是被楚氏给打蒙了!
毕竟她乃是国公嫡女,从小金尊玉贵地养大,嫁人以后,虽然跟杨毅时有口角,也会有些动手争执。
可杨毅也不会用这么大的气力打她啊!
如今她却被个一直都没放在眼里的市井妇人如此打骂,直气得浑身发抖,只捂脸颤音道:“你个下贱女人,也敢打我?”
楚琳琅笑了。
她敢干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反正今日也成了泼妇,她也豁出去了,干脆脱掉一只鞋操在手里,又是拽着她的头发,用鞋底子用力抽打:“你不下贱?勾引有妇之夫!坑害自己的亲侄女!里通外敌!引着叛贼纵容荆狗闹事!如今你又来坑害司徒晟,到我眼前搬弄是非!”
楚琳琅怕引来人,骂的声音不大,陶慧茹也怕引来人,打又打不过,只能狼狈抱头躲闪,却不敢喊人。
没有办法,楚氏这婆娘骂的句句都是能让人名声尽毁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