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最近几l次碰见黎徊宴,黎徊宴都一身低气压。
“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不是去吃饭呢。”
群里是有很多关于黎徊宴的八卦,黎徊宴在他们里边似乎还挺有名,傅星戎发现好像不是只有他家老傅拿黎徊宴给他当典范。
富二代们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黎徊宴恰恰是他们相反的典例,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黎徊宴走的是精英路线,还走到了极致的优秀,把他们衬托成了垃圾。
当然,群里也有叛徒喜欢黎徊宴,把黎徊宴当成性.幻想对象,毕竟黎徊宴高冷是真高冷,好看也是真好看,花边新闻也几l乎为零,那身不容侵犯的禁欲气质就苏断腿,让人想撕了他的衣服。
这些叛徒还挺变态。
傅星戎翻看了几l页消息,没再看下去。
城市入了夜,路灯亮了起来,地下停车库,傅星戎关了手机,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到电梯,他看到黑色卡宴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走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
“忠叔。”
忠叔扭过头来:“傅先生,晚上好。”
傅星戎:“黎总回来了?”
“回来了,在车里呢。”忠叔看了他一眼,说,“黎总今天挺累的。”
“车里就他一个人?”傅星戎往车身瞧了眼,给忠叔发了根烟,他不怎么抽,这段时间应酬,习惯在兜里放包烟了。
车内后座,黎徊宴闭着眼,浓烈的疏离感中,眉间染上了几l分毫无防备的疲态,脸上阴云密布,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车厢狭小的空间包裹着他蔓延的戾气,等着冷却下来,粉饰太平。
窗边黑影落下。
黎徊宴睫毛颤了两下,睁开了眼。
车旁,傅星戎弯着腰,脸贴近车窗,朝车窗内看。
黎徊宴:“……”
他缓缓深吸了口气。
车窗缓缓降下。
黎徊宴和他四目相对。
傅星戎穿这件黑色连帽卫衣,透着一股青涩的大男孩气儿,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黎总,真巧啊,还没上去呢。”
黎徊宴:“你在干什么?”
“这车挺好,看看。”
()“要不你坐上来看?”
“你要不介意的话。”
傅星戎上车了,坐的还是驾驶座,车钥匙在他手里。
“忠叔呢?”
“帮忙买水去了。”
“钥匙为什么在你这儿?”
傅星戎从驾驶座转过头,意味不明一笑:“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忠叔不是这么没谱的人,随便把他车钥匙给别人,也不知道傅星戎用了什么法子。
傅星戎:“敢坐我的车么?”
黎徊宴:“这是我的车。”
“敢坐我开的车吗?”傅星戎改口改得顺溜。
“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敢不敢跟我走?”
低劣的激将法。
黎徊宴嗤笑,抬眼的眸光凌厉,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迎面而来:“傅星戎,我没心情陪你玩儿,你要做什么事,最好先想想后果。”
傅星戎从后视镜和他对视上:“做什么事儿都要考虑后果,那多没意思,要跟我冒这个险吗?黎总。”
密闭的车厢内寂静无声,没人再开口,年轻男人嚣张气焰旺盛,仿佛笃定了他不会拿他怎么样,有恃无恐的越界,打乱了他的节奏。
黎徊宴指尖轻叩着腿,忽一扯唇:“开车。”
黎徊宴的人生没有出格二字。
而傅星戎的人生没有循规蹈矩这个概念。
夜色中,车子疾驰而去。
“砰、砰、砰”,室内赛道几l盏大灯亮了起来,里面霎时间明亮起来,黎徊宴站在观众区,一路上的风冷却了神经,他垂眸看着底下的卡丁车。
他不该大晚上的跟傅星戎跑到这种地方来。
傅星戎和这里的老板聊了两句,两人看起来颇为熟稔,跟老板说完,他转头回来,“走吧,去换个衣服,等会上手试试。”
黎徊宴:“我对这些没兴趣。”
傅星戎:“那陪我来,是对我感兴趣?”
黎徊宴:“……”
他抬脚往里走。
傅星戎哼笑了声,从他身后跟上。
“都是新的。”傅星戎拿了套赛车服,特意找老板要的,一看就知道黎徊宴不会碰别人穿过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身。”
黎徊宴一瞥,拿着衣服去了更衣室,傅星戎拿了另一套,他换上出来,黎徊宴还没出来,包了场,除了他们没别的客人,他敲了敲更衣室的门:“要帮忙吗?”
“不用。”没过一会,黎徊宴从里面出来,一身黑的防护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那张脸更冷酷无情了。傅星戎也是一身黑,但只酷不冷,眉眼还有几l分痞气,见黎徊宴这身装扮,他一挑眉,又吹了一声口哨,竖了个大拇指。
“挺好看啊,黎总。”
“你想怎么玩儿?”黎徊宴睨了他一眼,抬脚朝外走去。
傅星戎扬了下眉头,把他拉回来:“等会儿,戴个头盔。”
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黎徊宴掏出手机,垂下眼,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等它响了好一阵,才接了电话,靠得近,电话里的声音傅星戎也听得隐隐约约。
“后天回来一趟吧,小季都找上门了。”
傅星戎心说找上门只怕见到的不是黎徊宴,是另一个黎少爷。
他听到黎徊宴淡声道:“没时间。”
“少拿这个搪塞我,还有你今天怎么回事,张总跟你爷爷交情深着,你今天这么不给人面子……对了,小季说你最近跟傅家刚回国的那位走得很近?”
黎徊宴垂眸,眉间神色恹恹的,那头絮絮叨叨的声音让他有点烦躁,他有点走了神,闭上眼。
他面前一道黑影遮下来,傅星戎俯身在他另一边耳侧,压低的声音盖过了手机那头的声音。
“挂了吧。”他道,“专心点儿,跟我在一起。”!